午夜的黑幕遮盖了天穹,星和月都没敢露面,只有黑魆魆的一片,正如被窥探的人心。
书房内,如意正在奋笔疾书,屋外是即将奉命启程宣诏的八百里加急。
如意的身后站着维正,维正犹如一柄傲雪的青竹;他身后的里屋里头,层层帐幔的后面是熟睡的念理和青葙。
维正满意地看着诏书,道,“梁王散播燕王倒戈的假消息,遥想先皇和公主的意外,想必不久后燕王后和燕世子也会…皇上圣明。”
“倘或不是假的怎么办?”
如意有些心虚,不禁低声道。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恐惧和不甘。
他心中怀疑,林修能的种种在他的心里放大——他到底是李书颜的哥哥,他到底是西夏人,燕国到底是太大了,他到底是收编了许多匈人。
他到底与如意来说太陌生了。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与左而目不瞬。
皇上说假的就是假的,皇上不仅自己要信,也要说服天下信。
皇上自己信不了,怎么说服天下人?!”
维正说道;话毕正巧李穆推门而进,而如意正捧着玉玺盖印。
“怎样?”
维正急切地问道。
“城里头已经有人知道了,中央军里头也有人知道了。”
李穆汇报道。
如意和维正相视,不同的是维正眼中竟有了笑意。
“传得这样快。”
维正道。
“臣也奇怪,”
李穆道,“怕不是梁王的探子潜进来传的。
臣已经派人暗中调查,一有现便抓起来;更不许众人议论。”
“若是不许人议论,反而坐实了此地无银的事。”
如意担忧道。
“白将军怎么说?”
维正问道。
“白,白将军不肯见我。”
李穆道,“但是,臣听闻燕军里头已经有知道的了;也已经有人,回燕京城了。”
如意奋然站起,道,“他怎么敢?!”
“皇上的圣旨,得比燕军快。”
维正微微蹙眉,立刻正色道,“不然这诏书,连燕京城门都进不了!”
维正承认,他低估了白佑,低估了他对燕王的忠心,是啊,白将军是对燕王效忠,不是九重城的皇上,更不是如意。
诏书送出后,如意颓废地坐在御座上,宛若一尊枯木,毫无生气。
他缘以为自己是皇帝,天下众臣俯,百姓跪拜,不想只林修能倒戈一事就能让整个燕军不奉诏;而且白佑丝毫不担心孙女白念理,如意冷笑,白念理姓李,不姓白;并且白佑也认准了如意念在旧情上断断不敢对念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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