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星“”
老徐下楼了,她坐在桌前,着尚且冒着白烟热气腾腾的抄手和牛奶,再对面的辛意,有些不可名状的感慨。
对门还是一如既往,每天都会传来父母的责骂声,不论辛意有多努力。
和他们比起来,老徐是没有文化了点,也腾不出什么时间进行所谓的家庭教育。
甚至因为生计艰难,他连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只能让她像野草一样在家自生自灭、自我成长。
可徐晚星心知肚明,关于这一点,徐义生付出得比谁都多。
同龄孩子拥有的,她一点没少。
甚至,很多孩子不曾拥有的,老徐也一并给了她。
他把一个大老粗能给予的一切,包括青春,包括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一个孩子。
一个和他并无血缘关系,被他捡回家来当做星星一样捧在天上的野孩子。
迟到归迟到,徐晚星大半个月没有旷课了。
直到十一月初,某个周三夜里,或者应该说是周四早上,凌晨三点,她定好的闹钟准时响起。
徐晚星窸窸窣窣从床上爬起来,背好背包,拿上自己陈旧又笨重的望远镜,确定老徐还在卧室里睡得鼾声四起后,偷偷摸摸溜出了门。
从清花巷到龙泉山,半个小时的自行车程,徐晚星像个不知疲惫的运动健将,越骑精神越抖擞,双腿就跟安了电动小马达似的。
早在一周前,新闻和天气预报就说了,今晚有月掩星。
理科少女徐晚星,除去对麻将无与伦比的热以外,还对物理和天文现象有着近乎于狂热的执念。
从十岁那年接触到星空后,她几乎不曾缺席过任何一次天文现象。
今晚也不例外。
徐晚星抵达龙泉山顶时,那块平地上已经有六七个人了。
她把车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跑了去。
初秋的凌晨,气温低至十四五度,但徐晚星一路飞驰,额上也有了一层晶莹的汗珠。
她脱掉外套,往腰上一系,在人群中搜索片刻,笑嘻嘻地锁定了目标。
“老梁”
她大声叫着,跑到了那人身边,“我就知道你肯定比我先到。”
叫老梁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回头着她,笑了“我也知道你肯定比我晚来。”
老人家头发都成了铁灰色,眉眼和善,精神矍铄。
比起徐晚星来说,他可不是只带了一副简陋的望远镜就来观星了,早到半个多小时的他已经架好了专业设备,三脚架、简易天文望远镜,都好整以暇原地待命了。
对于大众来说,天文现象也许只是出现在新闻里的遥远词汇,但对于天文好者来说,是实打实的arty,翘首以盼的盛况。
徐晚星在三年前遇见老梁,此后频频在各种天文现象之夜与他相遇,因志趣相投,遂很快确立下忘年交的友好关系当然,这是徐晚星单方面的说法。
要老梁来说,就只有一句话
“又来蹭我的设备了”
徐晚星嘻嘻笑着,把背包搁在地上,掏出自己的望远镜,假惺惺地说“哪儿能啊。
我自己也有设备的,只是不太清”
她嘻嘻笑着指指老梁的天文望远镜“一会儿我就在你那儿个三十秒,一秒不多,行吧”
老梁哈哈大笑,说“你这设备还来月掩星,实在捉襟见肘了点,还是早点淘汰掉,换个好点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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