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瞧着已有三十来岁,却面皮光滑,无一根胡须,身着蓝色蟒衣,头戴三山帽,脚下粉底皂靴,是宫里内侍官的装扮。
只是他与日常见的内侍官不同,他手里拿的不是拂尘,而是一个红漆四方盒子,盒子前方雕刻着掖廷两个字,那些认出他身份的下人,正惊惧的盯着那盒子。
他是掖廷狱的掌印内侍官庞卫,他手里拿的盒子,是掖廷狱用来刑罚犯人的小刑具。
楚珮容不禁转头着祁渊。
他这是打算用掖廷狱的手段处罚这些下人?
庞卫来到台阶下,向上恭敬行礼:“奴拜见殿下,王妃。”
祁渊向他略略颔首,“庞大人,劳你跑一趟,你稍等一会。”
他说完,放下茶盏,了那几个瑟瑟发抖的下人一眼,冷冷一笑:“怎么,还没开始就怕了么?”
他曲着手肘撑在扶手上,身子往一侧倚靠着,凛冽的目光扫视着台阶下的人,“府中之事,原是王妃打理,本王不过问,但今日本王听到一些话,这些话王妃不好管,所以本王来处置一下。”
祁渊叫来一个管事,“你且去问问他们,本王的私事,他们是如何得知?”
管事走到一个被捆绑的男仆面前,取出他嘴里的破布,喝问他:“可听到殿下的话,还不快说。”
男仆磕着头:“殿下,是奴吃多了酒,胡言乱语,求殿下赎罪。”
“本王最讨厌同一件事,要问两遍。”
祁渊不耐烦,对
庞卫道:“庞大人,府中下人不听话,你替本王教教他们。”
“是。”
庞卫应道。
他拎着盒子来到那男仆跟前,笑嘻嘻的,“今日有幸到晋王府为殿下效劳,也好让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奴婢见识见识掖廷狱的厉害。”
他打开盒子,拎着一个布袋,在地上展开,布袋上插着满了细长的银针,“这是针刑所用的针,从指甲缝扎到肉里,慢慢扎,扎进一寸,便疼一分,十根手指一个接一个地扎,十指连心,那痛可是往心里钻。
不过嘛,”
他着已经瘫在地上的男仆,脸上依然带着笑,“这是用在女囚身上,咱家不会用在你身上。”
他放下布袋,从盒子中拿出一个铁钳子,在男仆面前晃了晃,“这个才是男囚用的,可用来拔指甲盖,拔牙齿,多硬的嘴巴,拔下几个指甲盖,几颗牙齿,就什么都招了。”
庞卫陡然抓住男仆的手,手中的铁钳子往他手指上一夹,男仆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围观的人本就听得害怕,没想到庞卫会突然动手,那惨叫声让不少人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有些把眼睛闭上不敢。
李惜月也是脸色煞白,她身后的紫燕更是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楚珮容倒是面色如常,端起茶盏喝茶。
庞卫硬生生地把男仆的一个指甲盖拔了下来,把那沾满血的指甲盖随意丢到地上,又捏开男仆的嘴,把铁钳子伸到他嘴里,旁边摁着
男仆的管事把脸转到一边,不敢。
那几个一同被捆住的下人吓得身抖如筛糠,到庞卫把铁钳子伸到男仆嘴里,脸色还带着扭曲而阴森的笑,有两个腿下已流淌出一滩水渍。
庞卫拔下男仆的一个牙齿,笑眯眯地问着:“能乖乖回答殿下的问话了吗?”
男仆满嘴的血,涕泪纵横地连连点头,举着还在流血的手指头,指向李惜月身后的紫燕,含糊不清地哭道:“是李侧妃房中的紫燕告诉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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