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府房中,同谢岚山见面的这一幕,与当年无异。
只是殿门合上的一刻,贺兰泽隐约见一片黄色的裙裾衣角。
他敛了神色,做出一副受伤模样,怏怏坐在一边座上。
只由前头那个车夫,被策反过来的袁华亭的心腹,争出袁氏祖传雌雄剑,当年双方高堂定下的婚,逐一呈给谢岚山。
谢岚山捧信物颜颤,叹息道,“我与尔父,长安一别十数年,不想竟是永别。
如今你入此间,便是我半子。
待你守孝期过,与小儿再行婚约。
全由我做主
贺兰泽记得前头是十二月初入的长安,那会长意去了汝南外祖家。
她原是每年七月、十一月去两回,这厢当是在府中的。
只是谢府深阔,庭院幽幽,这一路进来自也不到她。
“眼下,你有伤在身,且住在后头的暖阁里。
那边有几处院落都空着,你入择一处喜欢的,我让人收拾出来。”
谢岚山安排的甚是妥当。
贺兰泽饮了口茶,低垂的目光有些飘忽,心道,要如何才能将长意尽快带去谢园呢
九郎谢岚山唤他。
贺兰泽抬眸,并不应他,只目光扫过,最后落在堂中一副山水落日画上。
寻常的一副画,只是后面当是密室的开关,里头封存着先帝的遗命的信物。
他得久了些,回首的一瞬,便见谢岚山鬓角有了濡湿的薄汗。
细辨,呼吸亦是急促了些。
如此,他当所料不错。
很多事,尚且按着前世轨迹。
只是兹事体大,贺兰泽不好当即亮身份,还需再验之。
九郎丹青谢岚山很快平复了状态,转过话头。
贺兰泽一箭双雕,颔首道,“阿翁曾言,谢五姑娘善丹青,让我亦学了一些,也好彼此切磋。
边关地,比不得京中风雅。”
贺兰泽说着话,面上微红,眼中谦卑,不知这水墨丹青可是谢五姑娘所绘,实乃让我大开眼界。
想来她定是日日在府中练习
这不是她画的,她还
没有这个笔力。”
谢岚山放松下来,只当少年人示好,遂道,“日日在府中是真的,练习就不一定了,痕傲得狠。
谢岚山接话笑道。
今日日头尚好,春光烂漫,并无风起。
然贺兰泽余光处,却见的那片衣角扬起又落下,投在窗棂上,现出一块阴影。
“叔父若无旁的吩咐,九郎就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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