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鸦青的长睫都带着暖融融的笑意,轻轻颤动。
更要命的是,皇兄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没有任何暧昧的意思,但听在谢卿琬耳里,却总……有点变了味。
她的脸蛋腾的一下就烧红起来,幸好她及时转过了头,没叫谢玦察觉。
先前,哪怕是夜里,为皇兄治病的时候,她的脸都没有如此红过。
谢卿琬呢喃着,用比蚊蝇还细弱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话:“可是妹妹怎能与妻子一样……”
她的话声渐弱,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声音了,皇兄应也没有听到。
也幸好没有听到,不然,要是他再说些什么,她怕是要真的没法答话了。
谢卿琬干脆低下了头,像鸵鸟似的把自己缩起来了。
……
谢卿琬离去后,谢玦唇角微勾的弧度消散了下去,脸上的笑意也彻底淡了。
他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才缓缓转头回来。
宽大的黑檀木案上,洁白的宣纸被铺陈开来,谢玦持笔点墨,屏气凝神,端正在纸上一笔一划写道——宫中仆役数千人,已着金吾卫一一细查,有疑迹者着大理寺并刑部稽查,交由有司会审。
“至于宫中高位妃嫔,多侍奉父皇多年,忠良可鉴,不必特地再查之。”
提笔落架,谢玦微垂眸子,望着纸面上未干的墨迹,眸中光影浮沉。
半晌后,墨迹彻底干透,他轻敲案面,叫来周扬:“封好,送去紫极殿。”
紫极殿乃帝王之寝居,周扬略有些讶异,但还是很快接过纸张,封入折子,留好印鉴,又问道:“殿下可还有其余一并要交代的?”
谢玦长睫轻动,他垂下眼睫,看着自己拇指上转动的玉扳指,两圈过后,他漠冷道:“没了。”
……
自从那日心中再次生起强烈的想要治好皇兄的迫切心情之后,谢卿琬几乎是数着日子估摸皇兄热毒发作的期限。
一连五日过后,顾应昭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谢卿琬有些坐不住了,趁着一次机会,专门跑去了顾应昭工作的地方。
顾应昭没想到谢卿琬会主动过来,连忙将今日京中刚送来的新鲜药材堆到一边,先顾着招呼她:“公主,您怎么来了?”
他神色忽然一凛:“难道是殿下那边,有了什么新的情况?”
谢卿琬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着,你好久都没有给我传消息了,担心有
什么异常,专门来问问。”
顾应昭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这些日子诊殿下的脉象,如大江平流,很是稳健正常,应当是进入治疗热毒的第一个疗程了。”
谢卿琬问:“和先前有什么不同么?”
顾应昭思索片刻,答道:“倒也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只是……”
“只是什么?”
她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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