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一句。
三人迅速找了掩体。
过了一会,山道那边吹吹打打一行人下来了。
江沉白跟罗非白正好斜对面,交换了眼神——下山?这个时辰就已经下山了,那岂不是之前就上山了,莫非已经下葬了?
这就麻烦了。
他们提前了啊。
张叔大为吃惊,而罗非白透着破房子的缝隙往外看着送葬队伍,除了再次瞧见张作谷一家子披麻戴孝之外,还瞧见一个道士打扮的小胡子摇着铃铛唱唱跳跳的,也不知是在送魂还是招魂。
这小胡子跟正常送葬做法式的丧仪典程之人不一样,就是个走方道士,还是打着驱邪风水旗号的道士。
等他们完全离开,没了动静,张叔忍不住了,“那道士不对劲啊。”
“如何个不对劲法?张仵作还懂这个?”
“我是不懂,但办差这么多年,又是个仵作,多少看了一些,这道士丧仪多为送七,过日子鲜少突然请道士的,除非遇到什么邪祟之事,而即便真的重礼仪,非要请道士再来送一场,到后来的流程也是设醮,献供,祭酒,读疏,送神,最后化财满愿,他刚刚跳的应该是送神,然那步子很不对劲,反正跟我以前瞧着的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流派不同,听说龙虎山为正统,别的都....”
张叔对此涉猎的,倒是罗非白正好不太了解的,她更熟悉佛家那边的事.....她以前生活的那个圈子,多信佛家。
“也许,张家突然提前将棺椁下葬,跟这道士有些关系啊,去看看吧。”
本来突然下葬就等于打乱调查的部署,若是还没下葬,阻止了再查案,跟下葬了再要求出棺,这是两码事,至少非议程度差距甚远,张家恐怕不容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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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完成,既摆席设宴款待参加流程的亲朋邻里,永安药铺乃阜城三大药铺,那张掌柜为人精明,擅长置业积财,家当不俗,张作谷大抵也知道县里人对他白得这么大一份产业颇有艳羡,嘴
()上嘲讽恶语的不在少数,是以也不愿意做那爱财之人,办的席面竟很大方,虽是丧席,不能比肩喜宴,但也并不寒碜,在张氏宗祠外桌椅板凳齐全,鱼肉都有,流水席一条摆了不少长桌,端是热闹。
一方席桌上,有一对主仆较为引人注意,倒不是说打扮上,而是因为丫鬟都算得上清秀伶俐,而小姐则算得上端方妍丽,别于乡间女子许多,那里说本朝虽风气不俗,年轻女子出门的不在少数,如有家境好的,游历四方也不在少数,但小地方还是比较稀少了,有些人瞧着窃窃私语,被人提醒了才噤声,多了几分敬重客气。
主仆是带着一个童子来的,十岁出头的童子年少,面露稚嫩,有长姐带着撑门楣前来参丧仪,全了两家往日的交情,但眉宇间多少有几分伤感。
丫鬟低声问女子:“小姐,那人真会来吗?”
“能以雷霆之势办了那两人,就一定会私下审问,若是问出了什么,就大有可能跟永安药铺之事有关,也一定会来。”
“那若是没问出什么呢?”
“没问出,我就不用来了吗-->>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兄连续过世,母亲重病,嫂嫂亦伤心欲绝,我跟阿弟不来,日后别人家就....”
现在还可凭着父兄的名声跟人脉撑着,但人心易淡,若是以为闭塞不出门,不往来人情,那就是淡了交情,且会让人觉得门庭寡冷,不必权衡,以后再想让人帮上分毫就难了。
至于她自己会不会遭人非议,倒是其次。
丫鬟点点头,却发现隔壁一桌才刚上席就痛饮几杯的小青年歪眉斜眼地盯着自家小姐,她不满,却不好说些什么,怕反被对方咬口,只想着不管那位来没来,她都得让自家小姐离了这地儿。
但她忍着了,却不想那小青年趁着酒意,又趁着这边都是自家叔侄亲族,醉醺醺就往这边靠。
“哎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怎就没个长辈陪着,如此出门怕是不好,等会儿哥哥送你归家吧,免得你在小偏野路径遭了那野男人....哎哟!”
刚从宗祠大榕树下小道走近的人瞧见了这一幕,随手拎了边上小方桌上的酒壶,一扔一甩。
砰一下砸在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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