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皎月经顾易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
那是一套很少见的肖形印,印首雕刻得很精美不说,下面的印的图案也颇具巧思,四枚印章合起来,是一个完整的画。
没什么用处,但是很好。
卢皎月也是意外所得,一直小心收藏着,没想到居然被青奴摔了。
但是自己生的崽,还能怎么办呢
小家伙手里捧着摔坏的印章,眼睛里像是噙着泪,低着声气儿道“娘,我错了”
。
她还能把孩子打一顿不成她连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顾易一边转身去拿,一边解释“白玉好找,但是底下的钤印却不太好合,义固城内的没多少擅长这样精细活的玉匠,金陵城里却不少巧匠,我想着说不定能合上,就把那套印一并带来了。
因着不知道能不能拼上,前几
日没和你说今儿白日里匠楼遣人送了回来,说是合好了,你来试试、有没有错开的地方。”
卢皎月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顾易还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而这会儿功夫,顾易已经把那套印拿了出来。
他铺了张白纸在桌上展开,用镇纸压好,旁边的印泥也备好。
做完这一切,他抬着眼,表情温柔的过来。
卢皎月莫名怔神。
她最后还是试了那套印。
其实没什么需要检查的,顾易是个非常仔细的人,他说合好了,那必定是已经确定过才会把东西拿给她,不会出什么对不上的篓子。
四枚印章并在了一起,端端正正地在白纸正中间落上了钤印。
卢皎月对着印章的图案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出声,“谢谢你。”
她顿了一下,低道“知改。”
顾易愣住了。
房里的人已经离开好久,但是顾易把手里的公文翻来覆去地了好几遍,仍旧一个字都没进去。
心里像是有浪花翻腾,一朵一朵地撞在礁石上,怎么都平息不下去。
胃腔里是暖融融的汤,虽然味道有些怪异,但是喝下去之后意外的不错。
那一声“知改”
来来回回的在脑海中晃了几圈,顾易终于还是妥协一样放下手里的公文,他今日大概都不进去什么了。
他把刚才盖了印的那张纸拿来出来。
钤印不偏不倚的、就在白纸的正中央,顾易得忍不住失笑月娘盖印总是这样
这印盖得、可真齐整。
不期然的,那日沈衡对着暗格下信件的感慨在脑中响起。
顾易怔神。
他想起来了,在哪里过类似的印。
当年月娘镇守义固时,对外下达的军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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