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骤然驾崩,这个刚刚成为他“新家”
的皇宫一片混乱。
宫人四散奔逃,远处隐隐有金戈交击的声响传来,血腥味蔓延开来。
萧惟元不知道谁会赢,但是却无比清楚、不管谁赢了,他这个“太子”
都不可能活着。
宫殿门被人撞开了,萧惟元觉得自己或许该体面一点,像是父王、父皇麾下的将军一样,刀兵加身而面不改色。
可是他太害怕了,他只想躲起来、想逃走、想活下去。
可是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他藏在了供奉的案几底下,最靠近墙角的位置,瑟瑟发抖地把自己缩起来,试图逃过追兵的搜捕。
直至一张沾染着鲜血的面容映入眼中。
那人半跪在案几之外,身上的铠甲还带着斑驳血渍,但脸上的神情却是温和的,他称呼他为“太子殿下”
。
萧惟元突然崩溃了,他颤着声大喊大叫,“我不是我才不是太子”
他不是太子他没有要做什么太子他一开始只是渝陵王的世子。
金陵城一点儿都不好,一起玩大的玩伴没有来,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空旷宫殿里,不能随意进出。
父王也没有时间来陪他,新的先生一点都不可亲,尽说些听不懂的话。
而现在这个人
一定是想要把他骗出来杀掉
对方并没有杀他。
良久的对峙后,尚且年幼萧惟元终究体力耗尽,被一口吃的连哄带骗的诳出来。
萧惟元带着做个饱死鬼的想法,一顿狼吞虎咽之后,却并没有死,而是被抱到了大殿之上。
那个冷冰冰的宫殿一点都不舒适,周围的眼神全都是不友好的。
冷漠、猜疑、打量、讥诮的不屑,可是当那个人站在那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俯身下拜。
年幼的萧惟元愣愣地着对方,被回以一个温和又安抚的笑,好像在说我就在这里。
就像是父亲一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陈帝有片刻的恍惚,但是回神后,表情却一点点地冷硬下去。
那柄刀的锋芒太盛了,但它又不完全握在自己手里。
是,它的刀锋对的是北邺、对的是各地心生异志的宗室。
可是万一有哪一天,它调转了刀口、对准了自己呢没有哪个皇帝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陈帝定了定神,再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都索然无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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