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掌心的主人语气低沉。
“皇叔,孤又抓到你了。”
诸鹤“”
诸鹤“”
诸鹤吓得一个猛子就从床上扎了起来,心惊胆战的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胳膊腿儿,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德庄德庄给本王端杯水来。”
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但没有大小朝的日子,诸鹤向来从不早起。
德庄很快端着水走了进来,低声道“摄政王,太子殿下已经在前厅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诸鹤登时想起梦里自己的惨状,气愤道“让他等着,等到天荒地老”
德庄“”
德庄声音很轻“王爷,您不是最喜欢皇宫后山那片木槿了每年都要去。
九月末是最后的花期了,正是好时候。”
一杯温水下肚,诸鹤琢磨着自己怎么也不能平白就被个噩梦欺负,于是点点头道“成,去把喀颜尔弄起来给本王束发,让太子再外边继续等着,不许坐,站着等。”
德庄“”
德庄觉得太子殿下真是太可怜了,只得默默领命去了。
大历皇宫选址依山傍水,前有护城河缓缓而绕,后有青山苍翠挺拔,山中名贵树木颇多,还圈养了一披各番邦进贡,不便养在宫中的奇珍异兽。
黄金车辇内的空间说小不小,但也只够两个男人并肩而坐,随着车辙前行,时不时还能擦到对方衣摆。
诸鹤一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满心想着怎么报昨晚那一梦之仇。
对比摄政王歪歪斜斜的坐姿,晏榕从头到脚都写满了“第一公子”
的谨礼谦和,双膝并拢,肩背挺拔。
不知走了多久,诸鹤睡得脑袋一歪,靠在了晏榕肩上,随即似乎又嫌硌得慌,皱着脸把自己挪到了旁边的靠枕里,半醒不醒的眯了眯眼睛。
这一举动完完整整落在晏榕的余光里,他顿了顿,开口问道“皇叔身边的侍女似乎之前从未见过,是新来的吗”
诸鹤刚计算好了怎么报复,心情总算好了些“月奴带回来的,怎么,子央吃醋了”
晏榕“”
晏榕还没来得及摇头。
诸鹤便又道“放心,皇叔心中唯有子央一人,不会给你找皇婶的。”
晏榕“”
两人相处这么久,晏榕自知辩驳也无济于事,索性不再说话,随诸鹤去了。
虽然诸鹤在民间的风评已经差到不能更差,但市井之间依然知晓摄政王极木槿。
传闻中燕都的气候其实不适宜木槿生长,因此几十年前并没有木槿栽种。
还是先帝为了当年尚且年岁未到及冠的摄政王特意从江北进了一批木槿花种,又找了专门的花匠,这才在后山为诸鹤种出了一片木槿园。
不知晏榕是特意来过,还是每年都如此,山上的木槿的确开的正盛。
粉白的花朵一簇簇迎风摇曳,连鲜翠欲滴的叶片都被花匠擦拭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诸鹤突然想起,在自己骗吃骗喝的野生动物园里,也有这么一大片潋滟的木槿花,他曾经还偷偷趁着夜色去啄秃过好几丛。
时光流转,花朵恒久,改变的只是他是时间,从他一只美貌优雅漂亮卓越人见人的大玄鹤,变成了一只嫩黄嫩黄只会扑腾的小雏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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