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可能是觉得愧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大伯对她真的算是有情有义了吧。
大伯从来没跟家里提过,记忆里很多年,奶奶一直拿这个说事,所以大伯母怎么任劳任怨都不讨奶奶的喜,就因为她不生二胎,没有儿子。
要是早说了,两人早被逼着离婚了也说不定,可两人感情其实一直很好。
生在郁家这样重男轻女还贪慕虚荣的家庭,大伯承受的压力肯定并不比她小,特别是父亲发达后,他们就更是只有被说道的份了。
可是摊上了这样的家庭,郁清落能说什么呢?
不知道她是幸运还是不幸,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郁清落什么也没说,转移话题道:
“伯母,大半辈子你都熬过来了,现在了还在乎这个吗?为了堂姐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你要是不在了,大伯怎么办?堂姐怎么办?”
“以后谁帮她照顾孩子、相看婆家?你想看着她跟我一样以后也随便就找个人就嫁了吗?”
“大伯母,您在,这个家才有主心骨,才散不了。”
“再说,这病又不是治不好,现在科技发达,甚至你这情况都不需要去找骨髓去配对,这是上天多大的恩赐?”
“能用钱解决的事儿不是最简单的吗?”
“那好,听你的,就试试吧。”
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郁家大伯转身又离开了,半小时后,等他再回来,屋内已是欢声笑语。
两人把钱凑了凑,因为药物需要联系国外机构进口、加上身体检查各方面的条件准备,最快也要一个月后,三人说着越发信心倍增。
……
而后接连的几天,每天,殷立霆几乎都会跑一趟恒信证券,然而,不管是早中晚他什么时间点去,郁清落每次都不在。
这天,见司机又是一个人出来,殷立霆真是气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了。
司机都轮了一遍了,怎么想见她一面这么费劲?
电话、信息她要是继续不接不理,他还能当她在闹情绪,可是现在——
这软钉子真让人窝火。
一路开车回了家,推开门,看着玄关柜上一如昨日歪道的玄关小摆件,殷立霆就知道某人肯定没回来过。
再看冷地跟棺材板一样的房子,心情就更糟糕了。
吧台处,灌了杯冰水冷静了下,他正要准备给某人打电话摊牌,手机先亮了起来。
“卿卿?”
按下接听键,殷立霆的口气却明显有些疲惫:
“有事?”
“你忘了今天我生日……”
一个激灵,殷立霆睁开半眯的眸子看向了一边的自动日历牌:
“抱歉。”
中秋后的一周,她的阴历生日并不难记,每年的中秋就像是自然提醒,他的手机也会设上,今年他竟然给忘了?
刚想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那头,一道明显失落低柔的女声传来:
“我定了位子,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好。”
此时,蛋糕店的橱窗前,郁清落拿着手机,望着里面一个奶油小蛋糕的模型,已经看了十分钟:
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要不是突然收到堂姐的红包,她都没注意。
以前高中大学的时候,大伯母每年都会偷偷塞给她几百块到最后的两千块,说是全家给她的生日礼物,其实她明白那就是补贴自己生活费的。
工作后,她死活都不肯再收,大伯母也就不给了,换成了堂姐每次代表全家给她发两百块,就是象征性的,说是买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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