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无脸再任太傅一职,且老臣年事已高,还请陛下准许老臣辞官,告老——还乡!”
姜时屿完,对着景和帝重重磕下三个响头。
他一向挺拔的背,伏跪时竟是有年迈倾颓之意。
姜柠一时愣住,喃喃自语:“爹爹……”
她的爹爹才四十多岁,怎么就年迈了?
都是她,都是她愚蠢,还不省心……
姜柠的心冷不防抽痛起来,而后,慢慢俯首磕头,一向娇软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沉重。
“陛下,臣女愿意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替陛下和家然告祈福。”
听见姜柠要出家,季明庭突然清醒,立刻磕头祈求景和帝:“父皇,儿臣求你不要让阿柠削发为尼。
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醉酒,还请陛下罚儿臣,别罚阿……”
“闭嘴。”
景和帝铁青着脸呵断季明庭的话,看向伏跪着没起的姜柠,刚欲话就听见沈昭的声音。
沈昭:“陛下,姐手腕的伤,还是涂点药吧。”
他的视线定在姜柠因为磕头而露出一截的手腕上,他总算知道床榻一角为什么会有麻绳了。
又是绑架,又是迷情香,姜柠啊姜柠,你身边真是……危险重重啊!
思及此,沈昭的眼底下了决心……
景和帝也看向姜柠的手腕,只见姜柠手腕处有青红的勒痕,他问:“伤怎么来的?”
不等姜柠回答,他看一眼卫冬,淡声:“阿柠,孤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卫冬眼神一凝,瞟过沈昭后,恭敬的出去给姜柠找药。
姜柠第一次意识到谢贵妃那句“咱们的陛下最是喜怒无常”
不是妄言,原来这就是帝王!
她的嘴角浮起苦笑,开始解释:“陛下,臣女听闻太子殿下很颓废才央求父亲带臣女赴宴,想劝太子殿下忘记臣女,重新振作。
所以臣女才会避开众人,在清颐殿前的梅林里等太子殿下出来。”
“但不知怎么的臣女就失去了意识。
等臣女醒来发现被绑架在柴房里,没过多久有个蒙面男人进来又把臣女打晕了。
等臣女再醒来时,就在太子殿下的寝殿了……”
她改了口,不再叫太子哥哥,语气也多了三分疏离。
景和帝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榻沿,盯着她沉思不语。
这时卫冬进来,把药瓷瓶递给姜柠。
姜柠接过药瓶,默默拿药膏抹在伤口上。
“太傅先起来吧。”
景和帝。
姜时屿重重磕过一个头,才起身。
景和帝淡声问姜柠:“然后呢?”
姜柠边抹,边:“没多久太子殿下就进来了,他醉得厉害,除了抱着臣女,并未做其他。
后来,沈将军来了,他……抱着臣女就要离开,父亲也来了……事情就是这样的。”
话完,眼神不断瞄着景和帝的脸色。
她已经尽力压住自己的羞耻心,很平静的叙述这些事了。
可景和帝听完并没有给她反应,她一时茫然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了什么话?
沈昭看着她的后脑勺,心中无奈,直叹姜家把姜柠养得太单纯,话竟然这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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