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并不长,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菲茨告诉德内尔,德国人的广播持续了将近三十分钟,把这段录音播放了整整三遍:“谈谈感想?”
“她的声音让我怀念,不过仅此而已了。”
德内尔尽量平静地回答道,“文字绝对是德国人写好的稿子,既不简洁,又乏感情,不是她的手笔。”
“那还不错。”
菲茨伯爵点头赞赏了德内尔的平静,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对折四次的信纸,“我们也给你一份写好的稿子,是以你的语气写给罗贝尔·克吕尔上尉的,你先看看,按照你的写作习惯改动改动,然后抄一遍给我。”
德内尔旋即从上衣口袋中抽出钢笔,正欲下笔,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等,不对。”
“怎么?”
菲茨伯爵放下了二郎腿。
“这封信有点长了。”
德内尔回答道,“如果我给罗贝尔写这么长的信,我一般会选择打字,然后结尾签个名算了。”
菲茨伯爵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情况:“啊?你还会打字?”
“不过这封信大概是要被德国人缴获的那封吧?要不我抄一遍算了。”
“不不不。”
菲茨伯爵立刻否定道,“做戏就要做全套,我们可不能亵渎了世界这个‘大舞台’。
你打字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战后我一直在邮局上班,很快就认识到了打字的方便,没用多长时间就学会了。”
“好吧……”
菲茨伯爵苦笑道,“你等我一会,我的线人半个小时后来,等完事我带你去找个打字机。
安妮?”
“我在这,父亲。”
德内尔顿时瞪大了眼睛。
“带戴泽南将军去戈弗雷茶馆坐坐,八点后再过来。”
于是那位女军人便进门将德内尔带了出去,德内尔这才回想起来,她刚刚似乎自称姓菲茨来着。
也许是菲茨伯爵过继的继承人,甚至是私生女?就像泰勒的姐姐伊丽莎白夫人那样……
这些事情毕竟太敏感,德内尔不好多问,就沉默地跟着她去了茶馆。
那个茶馆一看就是英国情报部门开的。
德内尔这个将官的到来没有引起丝毫波澜,服务员们显然见惯不怪。
“请坐吧,将军,您想来点什么吗?”
德内尔仍然心不在焉:“我不知道,和你一样吧。”
“您看上去有些疲惫,我帮您点一杯淡茶吧。”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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