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卉作为赵家二奶奶,有幸分得了一间屋子。
还未等休息片刻,就见郑氏身边的春翠过来了让她过去一趟。
春喜曾经在正院的时候与春翠关系不错,送她的时候便打听,“太太可说啥什么事”
春翠摇摇头,只道“太太脸色不好。”
春喜默默点头,伺候陆嘉卉的时候提了一句。
陆嘉卉没吭声,心里却不在意。
郑氏心情好才怪,在马车上的时候郑氏被她气个半死,多年维持的平板端庄的形象毁于一旦,这会儿说不定就是找理由整治她呢。
可陆嘉卉没说话,春喜低着的头神色有些黯淡,自己恐怕再也得不到二奶奶的信任了吧。
陆嘉卉没有心思猜想不和她一条心的丫鬟的心思,收拾妥当慢悠悠的才去了郑氏那里,因着都在一个院子里没几步便到了。
屋里很安静,郑氏歪在榻上歇着,钱嬷嬷正一下下的给她敲着腿,听见她的动静只睁眼了她一眼又合上了。
陆嘉卉依着规矩给她请安,半天都没听见让她起来或者坐下。
陆嘉卉站直了身体,在凳子上坐下,就听钱嬷嬷道“太太还未让二奶奶起来呢。
难不成二奶奶还想继续让于妈妈继续教导二奶奶规矩不成。”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赵家上个奴才说了算呢。
母亲都没说我什么,钱嬷嬷倒是不乐意了。”
陆嘉卉有些口渴,可没人上茶,只能暂时忍了下来。
钱嬷嬷未料到安分了几个月的二奶奶突然发难,脸上顿时有些不好。
她是郑氏的陪嫁奶妈,两人情份非同寻常,可感情再好,她也不敢做赵家的主的。
她再不上陆嘉卉这村姑,陆嘉卉也是赵家的二奶奶,没有郑氏开口,她做什么都是逾矩的。
原本闭着眼睛的郑氏突然睁开眼,抄起手边的茶碗便朝陆嘉卉扔过来,“好你个狐媚子,我的人也是你敢说的”
陆嘉卉躲避不及被茶碗砸个正着,春环惊叫一声“啊,二奶奶流血了”
陆嘉卉挂在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敛去,鲜红的血液自眉角留下来冰冰凉,陆嘉卉眼中满是寒意,“婆婆真是好利索的手法啊。”
郑氏砸完人自己也愣住了,顿时有些后悔,可着陆嘉卉冰冷的眼,心里顿时一哆嗦又多了些懊恼,这陆氏是她的儿媳妇,就算是大骂几句又能怎么样
这么一想,郑氏又有了底气,怒气也压了下去,但血液里似乎有其他的情绪要喷薄而出,像兴奋又似疯狂。
郑氏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陌生而又让她有些着迷,甚至想再抄起一个杯子或者茶壶直接扔过去。
到底钱嬷嬷在她身边呆的久了,发现了她的不同,在她的手摸向另一只杯子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郑氏猛然惊醒,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
她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控制不住情绪呢,她活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没干过这么不理智的事呢。
一抬头,郑氏对上陆嘉卉似笑非笑的一张脸,那张脸上还在滴着血,起来有些恐怖。
“继续扔啊,继续砸啊。”
陆嘉卉讽刺的笑着,“更年期的女人真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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