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艳的光芒,美轮美奂。
沈烟冉仰头一瞧,前光秃秃的一片盆栽,颇煞风景,回头便同安杏道,“咱明儿种些竹子吧。”
竹节纹绣,挺好看的。
原本这院子有竹子,才得了竹苑的名字,后来青竹一夜开花全死了,被沈夫人填土,摆上了高脚凳儿,左右两排,分别养着花草。
春季里是好看,一到秋冬就显萧条。
“成,奴婢明儿去找些竹苗子。”
夜里安杏点了灯,搁在了净房外的珠帘后,沈烟冉自来不喜欢人伺候,沐浴洗漱完出来,安杏又探到了消息,“傍晚那阵将军同大公子走了几盘棋,如今已经回了西苑客房”
沈烟冉还挺意外,大哥的身子虽快好了,也留了后遗症,尤其讨厌当官的。
这回倒是个稀奇。
“歇了吧。”
这一日遇到的事儿太多,沈烟冉脑子实在是乱得很,擦干了头发后让安杏吹了灯,“你也赶紧回去歇着。”
灯火的光一灭,眼里一团漆黑。
沈烟冉闭上了眼睛。
午时没睡着,瞌睡意外地来得很快。
沈烟冉很少做梦。
许是白日脑子里想得太多,迷迷糊糊地到了一场梦境。
眼前雕花采供的屋檐,散着楠木清香的朱漆门扇,比起沈家的院子要奢侈大气得多。
她似乎是倚立在门前,屋内有人在哭,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我是为何进了前太子的东宫,伯母莫非不知?当初但凡将军点个头,或是安慰我两句,我也不会一气之下,择了那样的路,可将军心里只有姐姐,就算姐姐进宫成了一国之母,他心里也从未忘记过,这回去围城,不就是为了姐姐那沈家,不过就是仗着一个‘恩’字,逼着将军不得不娶,娶来了又如何,还不是日日受着冷脸,可就算这般,我也宁愿成为那沈家女,起码占了一个侯夫人的名头,这辈子都能将他绑住”
她不认识屋内的姑娘是谁,可那哭声却极为惹人心悸,听得人仿佛也能肝肠寸断。
沈烟冉胸口莫名地开始发闷,急急呼吸了两口气息,猛地一下醒来,起身坐在了床上,沈烟冉的胸口还在急促的起伏。
这是第三回了。
她是怎么了
沈烟冉坐起身,替自己把了个脉。
依旧没诊断出有什么问题。
奇怪了。
这一折腾,到了后半夜,沈烟冉又才合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安杏起来,见沈烟冉还在睡,也没打扰,打算去张罗竹苗子,刚出院门口,江老爷身边的小厮便来了,“老爷说小姐要是醒了,就带着将军去沈家老屋取些草药,说将军上回在百花谷中了蛇毒,便是小姐清理的,那毒似是慢性的,还未清完,老爷让小姐再仔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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