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天气还是很热,太阳晒在身上火辣辣的,越灵住的院子没有树,只有满院子的杂草,干活就只能在大太阳底下晒着,所以没过一会儿,江砚的背心就被汗水浸湿了,他脸上的汗也顺着下巴往下淌。
但他的动作依然稳健有力,跟他一比,在一旁帮忙的王文召和赵厚已经是一副半死不活快中暑的样子,只有他丝毫不见疲态。
体力好,想必那方面也不会差的,越灵这样想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他下三路瞄了瞄。
吱呀一声,突然有人推门进来,越灵赶紧心虚地收回视线。
宁安左手提着水壶,右手牵着一个孩子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头发半白抱着孩子的女人。
“哟,这是准备砌灶台呢”
女人一院里这阵势,就知道是干嘛呢。
越灵站起身来,疑问的眼神向宁安,但还没等宁安说话,女人已经自来熟地握住越灵的手。
“诶呦,这姑娘长得可真俊,十里八乡的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俊的姑娘,这小手嫩的呀,这小脸白的呀,这眼睛水灵的哟,咋就这么可人疼呢跟婶子说说,你今年多大说亲了没有”
越灵被女人这一连串话搞得有点懵,旁边宁安见状给她解释道“这是住咱们隔壁的桂花婶子,我刚就是在她家灌的热水。”
越灵这才了然,她又从房檐下拿了一个小板凳,连声道“桂花婶子,您坐,我们这刚来,还没收拾顺当,也没顾得上去拜访一下左邻右舍的”
王桂花抱着孩子坐下,笑着打断越灵,“拜访啥呀,你们这些城里娃娃,说话都是这是这么客气,刚刚正巧小宁去我家灌水,我才想着来你们这院子走一遭,也叫你们认认人,以后有啥事直接到隔壁喊我一声就成,我平日里就在家里做饭孩子,你们闲了可以去我家坐坐。”
说罢,她指了指已经去男人们干活的孩子,说道“那是我大孙子大蛋,今年五岁了,整天野的没边儿”
,完了又指着抱在怀里的孩子说“这个是我小孙子二蛋,才一岁多一点儿。”
二蛋乖巧地在奶奶怀里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着越灵,突然伸出手,扭着身子扑过来让她抱。
越灵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已经坐着一个奶香味浓郁的孩子了。
“来我们二蛋也知道美丑呢,他还是第一次见面就要人抱他”
,王桂花捏了捏孙子的小脸蛋,笑着向越灵打趣着。
越灵怀里抱着个软塌塌的小娃娃,本身就害怕他摔着,只能用手紧紧搂住他,但这孩子身子却一拱一拱的,嘴巴直往越灵脸上贴,口水流个不停。
越灵躲闪间见江砚正转头面无表情地着她,她一愣神,江砚脸上突然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越灵,能不能给大家倒些水,天太热了,嗓子都快冒烟了。”
越灵还是第一次听江砚叫自己的名字,的确跟想象中一样,太苏了。
哦,对,江砚说什么来着,对,他说他渴了,越灵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天气,烈日当空干着活,确实容易缺水口渴。
于是她把怀里的孩子递还给孩子他奶,进屋洗了几个干净的碗出来,每个碗里都倒上水放在外面的窗檐上,谁渴了就可以直接喝。
想了想院子里还有两个孩子,越灵又从她的随身房间里拿出一大把糖,换了她之前在供销社买的糖纸包好,这才走出去。
“来,大蛋,过来,姐姐给你吃个糖”
,越灵对着灶房前面的大蛋招手,话音刚落,大蛋就飞奔过来,眼巴巴地着她。
越灵剥了一颗糖塞进他嘴里,又抓了几个糖塞进他裤兜,大蛋高兴地捂住裤兜跑到奶奶身边,张开嘴巴让她自己嘴里的糖。
“诶呦,这糖可是金贵东西,闺女你给他一个尝尝味儿就行,其他的自己留着吃吧”
王桂花见状忙阻止道。
“婶子,孩子这不是第一次见我吗我总不能什么见面礼都不给他,就几块糖而已,哪有您说得那么稀罕,对了,二蛋现在能吃糖了吗会不会卡着他”
越灵又把几颗糖塞进二蛋的小手中,二蛋顿时就想往嘴里塞。
王桂花连忙夺过他的糖,“可不敢给他吃,我拿着给他甜甜嘴就行。”
给两个孩子分了糖,大人那边也不能少。
这年代不像21世纪,满大街都是各种各样的糖,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这里要买糖不光得有钱,还必须有糖票,而糖票只在春节前后才限量供应,一般人家可能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一回糖。
就像桂花婶子说的,糖在这里可是个金贵东西。
所以越灵又拿了一把糖分给宁安、王文昭他们,还有在灶房里垒土砖的群发叔,最后又捏着一把糖递给江砚。
江砚笑着伸出手,示意越灵自己的手,上面已经溅上了泥浆,越灵了他笑得英俊舒朗的脸,随即灵机一动,直接把一把糖塞进了江砚的裤子口袋。
越灵手伸进江砚裤兜的时候,江砚整个人明显僵了僵,他能感觉到一双玲珑的手碰到他的大腿外侧,然后又灵巧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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