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后何大夫成了她的师父,陈柔跟着她学习医术。
何大夫是个好师父,对她悉心教导,带着她一同给人诊。
何大夫只给女人和幼童治病,她开的医馆,也只治妇女与小孩的病症,成年的男人来找她治病,只会被她轰出去。
照她自己来说的,“世上男大夫多,女大夫少,给男人治病的大夫多了去了,不多我一个,也不少我一个。”
陈柔赞同她这个说法。
她还小心翼翼问起了何大夫与孙神医的渊源。
何大夫与孙神医究竟有何仇怨
将她收做徒弟之后,何大夫倒也没隐瞒她,只是道“我们曾是夫妻。”
“也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学习医术。”
“教他医术的人,是我的父亲。”
“父亲总说家传的医术,需要一个男人来继承,可我偏偏不信,我一个女人,难道就不能继承家里的医术”
原来何大夫与孙神医竟曾是夫妻,陈柔心中暗惊,却又觉得这个答案并不突兀。
原来他们也曾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恩非常。
“可后来”
何大夫三言两语说了“后来他遇见了一个更漂亮的女病人。”
“那时我正怀有身孕,我质问他,问他是否动了心,他说是。”
“我便把孩子打掉了,与他决裂。”
“我和他的渊源没什么,说起来不过寥寥数语,说是仇怨,我如今也并不恨他,只是不想再见到他。”
陈柔没想到竟是如此。
“你是我的徒弟,我不愿意你走我的老路。”
“青梅竹马,少年结发,终究是形同陌路。”
陈柔的心突然沉了下来,听到这样的故事,心中总归是难过的。
不好受。
“很多年以前,各地都流行一种金纹莲花笺,是用来给两家的孩子定娃娃亲的,把两个男女孩童的生辰八字写在莲花笺上,便寓意花开并蒂,生死相依。”
“我和他的名字,也曾是写在莲花笺上的,如今已是老死不相往来。”
“你和他,定过娃娃亲吗”
陈柔摇摇头,“没有。”
或许是她哥哥差点与他定了娃娃亲
“没有也好,那些都是不作数的。”
夜里,陈柔在闺房里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对这件事情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不只是他,还有她自己。
锦画今日并未送妆奁来这也就意味着,他会来的吧
陈柔揪着自己襦裙上的绑带纠结。
等待的滋味最是难熬,好似度日如年,明明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却发现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戚戎来了。
陈柔在见到他的时候,只觉得他是踏月而来,许久不见交织缠绵的情丝在这一刻终于汇聚在了一起。
克制不住心底激动的陈柔主动上前抱住了这个爬墙而来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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