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粮价居高不下,爱妃有何见解?”
“陛下筹粮银钱几何?”
温辞问的心虚,毕竟她没出一分银。
晋阳帝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只三万余两,约莫着是不够的。”
这三万两怎么来的,两人都心里有数。
“京城到渭南,路途遥远,三万余两,在渭南买粮,确实杯水车薪。”
“爱妃所言甚是,朕近日忧心忡忡,便是为此事。”
温辞看着眼前的帝王,怎么没发现他脸皮是越发厚实了,当初第一次要钱还红了耳朵,如今这话讲出来,可谓顺口。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若是在别处买粮呢?交阴、冀平二州,粮价应是未涨,可令人去此处买,送去渭南。”
“爱妃言之有理。”
晋阳帝一脸平平的样子,此法估计他早已想到,如今还来长乐宫,只能是一个可能,那便是钱不够!
这晋阳帝是将她当成钱袋子了吗?
温辞脸上假装的笑意都没办法维持住,入宫三年,晋阳帝已经拿走了她八万两;于后宫三年,所得俸禄不过区区千余两,此等的差价,让她这个所谓的生意人恨的牙痒痒。
她连攮死晋阳帝的心都有了,但表面还是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俩人一时谁也没有开口,温辞也僵持着,不肯主动低头。
古语有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她此刻绝对不认输。
晋阳帝气定神闲开口:“朕最近倒是听闻一事。”
温辞低着头,不作言语。
“宫里最近出了很多宫外之物,胭脂、首饰、华服,倒是不知谁人这么大胆,敢往宫里频繁送这些,朕查出来倒是要好好治罪。”
温辞崩溃,这都是些什么事?若不是她缺了钱财,何至于兵行险招,冒着此等大罪做下此事,这源头不应该责问眼前的帝王吗。
“臣妾对渭南水患,也甚是心忧,特让人准备了两万两,以尽绵薄之力。”
这一刻,温辞的心是死的。
晋阳帝大喜:“爱妃大善,倒教朕不好对宫人过于严苛了,那些人行买卖之事,朕看在爱妃的仁善之心上,便饶过她们。”
“若此事日后不绝呢,陛下可会严惩?”
打着机锋的俩人,心知肚明。
“爱妃觉得呢?”
“陛下,臣妾亦是商贾之女,虽商为末等,却也非低贱之事,臣妾觉得,按规行商缴税,也可为大晋国库缓一上份压力。”
“爱妃所言有理,朕便不予追究。”
俩人相顾,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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