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个数?”
温辞伸出了三根手指。
杜若点了点头。
“平常看不出来,咱这后宫还藏着一位有财之人。”
温辞默默感慨,三万两,难怪得了德妃头衔。
一瞬间,她回忆起了三年前。
那是晋阳初年,帝王初选秀。
温辞乃是第一批遴选入宫的秀女,如今细数,弹指间三年已过。
当初采选进宫的五十人,她温辞以商人之女的身份得了正三品的贵嫔之位,礼部尚书之女齐娴,封了正五品娴嫔,位居末尾,朝堂前后无不震动,却无人敢谏言,陛下弑杀之威,尚未消散。
身份高的份位低,份位高的身份低,皇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未劝阻,倒是便宜了温辞,一朝咸鱼翻身。
那时,她还暗暗得意,这贵嫔的份例,怎么也得多一点。
未曾想,出账的比进账的可多多了。
又逢安庆一战后,晋阳帝力有不逮之处甚多,最为头疼的便是战后重建,国库空虚,大朝会上,户部哭穷的声音都传到了后宫。
皇后组织后宫诸人捐钱捐物,为了缓解帝王之急,也为了引其瞩目,嫔妃纷纷自掏腰包,温辞听闻安庆之灾,咬咬牙从自己的嫁妆里掏出了三万两银票,自此,陛下像是发觉了后宫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夜色深浓之时,赵邝第一次驾临长乐宫。
初入宫闱的她,碰上了当时的晋阳帝,彼时她还对这个收复安庆的陛下,带着一丝崇拜和好感。
和陌生男人同榻共眠,还是一位万人之上的帝王,温辞内心惴惴不安,她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然而,盖着棉被,天都不带聊的,迷迷糊糊中她就睡了过去。
翌日,册封圣旨便已下达。
贵嫔之位还未坐热,她又升了一级,成了从二品昭容,赐了双蝶戏珠琉璃步摇,如今正插在她发间。
未让她侍寝便罢了,还平白得了个名分,温辞都怀疑,晋阳帝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嫔妃晋升要去向皇后请安,这是老惯例了,温辞虽得了成公公传话,今日已和皇后处通传过,昭容可在殿内休憩。
她是宫中第一个升位的,若是不去,不是平白给人落下话柄。
刚到场,目之所及,美女如云,目测刚入宫的五十人都到齐了。
“臣妾参见皇后。”
温辞双手扣于腰侧,缓缓俯身行礼。
“温昭容今日细细一观,果然不同凡响。”
“元婕妤谬赞了!”
“温妹妹确实好颜色,倒是不可多得。”
皇后坐于首端,淡淡评了一句。
“皇后娘娘国色天香,亦非凡俗之人可比。”
虽然眼前这位皇后,看着也就显得清俊雅致罢了,但要说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那就是闭着眼睛纯属胡说八道,温辞行商之时,那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
皇后淡淡一笑,不知是讥讽还是维持礼貌,倒是没当场给温辞下脸。
“昭容倒是好运气,皇后娘娘一手组织筹办的捐银之事,反倒被你领了功。”
“婕妤也出了力,陛下若论功行赏的话,亦是不会忘了您。”
这位元婕妤,原是交阴州府颖江县七品县令嫡长女,也得个从三品之位,如今在这未央宫倒是跳得厉害。
“你……”
一时间,未央宫里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众人以为她区区商人之女,畏畏缩缩才是常理,没料到她嘴皮子挺利索,都暗暗怼了回去。
一场请安告终,温辞嘴皮子薄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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