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泽派兵甲护之。
谢琼琚戴孝出城郊十里跪送,归来坐于堂中沉默许久。
这数日间,谢琼琚原都很少开口。
贺兰泽见不得风,未曾远送,只着愣神不语的人,谴退侍者上前搭话。
“长意。”
他低声唤她,心中有些忐忑,“你是否”
后面的话,他没有启口。
有些话并不好说。
索性谢琼琚在这一刻给了他回应。
她对上他的眼睛,嘴角噙了抹若有若无的笑,轻轻摇首,妾没有想到旁处,更不曾疑心郎君。
她着男人面上缓缓定心的神情,只拉他至近身处坐下,“外祖父虽年事已高,然远谋之心一点未少。
且用自己本就时日无多的寿数,和多病之身的长子一条命,换了你我的安心,换了我的承情,换了你对他们阖族的庇护。
妾透这处,只是心中多有感慨。
外祖父所求不过族人平安,而谢氏一族如今亦是人才寥寥,阖族孤寡老幼意图同样不过锦衣玉食,故而他日郎君赐富贵即可,权势还是少些吧。
这一年新春,竟是由两条人命拉开的序幕。
贺兰泽颔首应她,“你说了算。”
还有一处,亦由妾说了说。”
她本有些疲逢地靠在他怀中,这会抬眸,眼中有了些光彩,此番回去,阿梧处妾
说了算,郎君不许插手。
“他是你的孩子,自然你说了算。”
说这话时,贺兰泽不免想起自己生母,只顿了顿道,“只是这些年多来都是阿母照料他,若他一时适应不了,你也莫伤心。
谢琼琚笑着点点头。
过了上元节后,虽天气依旧冷寒,然大雪彻底停了。
日头出来,一连数日地上雪水冰渣化开。
又两日,新泥翻干。
谢琼琚便再也忍不住,只催促贺兰泽出发。
“莫说妾不关心你,妾且算着日子的,你自十二开始,至今五日夜中都不再咳嗽,睡的都是完整觉。
反累妾时时提着一颗心,不是伸手摸你身上被褥,便是闻你呼吸已否顺畅。
只能白日补眠。
还有皑皑”
她着隔案对弈的父女俩,“都能下地了,剩一点疤痕,左右在小腿上,不碍什么
你俩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谢琼琚将手中卷扔去棋盘中央,拂乱父女二人的棋局。
“阿翁,你管管你夫人”
皑皑眼就要吃下贺兰泽大片白子,眼下骤然被弄乱棋局,几欲跳起来。
冲着谢琼琚道,“阿母故意的是不是且帮着你郎君,没你们这般的”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
谢琼琚从贺兰泽手里接过卷,目光不屑地扫过棋盘,只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你阿翁可不是放水,这放的是海吧。
卷被她握在手中卷成桶状,一头戳向棋盘一角关键处,“你阿翁一点也没把你当作对手,如此不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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