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阿梧顿下手,扫过那佛经字迹,黑亮眼眸中闪着细小的光,却道,“大冷的天,我才不去候着
冻出病来,操心劳神的还是祖母。
他的目光始终穿梭在那佛经字迹上。
良久,闻侍者通报薛大夫过来请安,他遂一下挺起了身子,昂首向屋外。
然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他早该想到的,若双亲归来,信中定是早早说了。
再者,阿翁回府,侍者怎会将薛大夫报在最前头。
薛灵枢入内,给贺兰敏问过安,转头便给阿梧望闻问切,“脉息平顺,不沉迟,脾肾稍虚,但整体尚好。
我们阿梧身子越来越好了
“所以先生就可以不管我了。”
阿梧猛地抽回手,别过脸去。
薛灵枢愣了愣,同贺兰敏对望过,不由笑道,“怎会呢,这不冒雪赶回,专门顾着你的身子你阿翁阿姊可都伤着不曾痊愈,我是撇下他们特地回来的”
“先生不必哄我”
阿梧推动轮椅,转去了内室休憩。
“原是我不好,和他说他父母许会一道回来。”
贺兰敏有些尴尬,转念又道,“阿郎何处受伤,严重吗”
薛灵枢顿了顿,“主上乃旧疾,寒症发作,如此经不起寒气,遂而不曾归来。”
“寒症”
贺兰敏惊道,“他不曾有此疾患,如何便是旧疾”
“外头日子艰难”
薛灵枢虽未说是给谢琼琚寻药之故,然推着日子稍算算也能发现是这些年里累起的伤。
贺兰敏的思绪有些飘忽。
延兴十九年的隆冬,她曾去过一趟红鹿山,欲领他们回去。
然贺兰泽不仅拒绝了她,还道自己时日无多。
当即急咳之下,吐出一口血来。
彼时,她以为他只是急火攻心,并不相信他诛心之语。
原来,当真已成病症。
“可损他年寿”
已过天命的妇人话语颤颤,叹道,“你且该留在那处的,这处有你叔父,能出何事”
“老夫人安心,主上是应季的病症,又是自幼调理的底子,只要好好养着,总能在您膝下奉孝的。”
薛灵枢顿了顿、直白道,“只要您不拒、不难为他。”
贺兰敏抬眸他,片刻道
,“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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