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樊家酒楼出来,赵室、赵致和赵臻三兄弟戴上眼纱,在众护卫簇拥下骑马去了赵致在京城西郊的庄园。
这个庄园说是庄园,其实是一个占地广阔景致极美的皇家园林,名唤金明池,金明池的“金池夜雨”
是京城十景之一。
赵致十六岁生日时,永泰帝把金明池这座皇家园林,赐给了赵致做生辰礼物。
华美绝伦的皇家园林,如今成了赵致的私家庄园。
进了金明池,赵臻兄弟三人都放松之极,去掉眼纱,约了个彩头,到赛马场开始赛马。
这场赛马,赢的自然是赵臻。
他酷骑射,得空便去习练,骑术一向高明。
赵致吩咐小厮把作为彩头的一千两银票交给琴剑,含笑道“阿臻,每次赛马你都赢,快把我的王府小银库给赢空了,我可到哪里打饥荒去。”
赵臻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拿着马鞭甩着玩,神情放松,口中道“每次给父皇写青词,赢的人不都是二哥你么父皇赏你那么多东西,只差把他老人家的宫中内库给你了,你还要打饥荒”
他不读,更不会写那些劳什子狗屁不通的青词,偏偏父皇喜欢,常常约下彩头,命他们兄弟三人当场写就,只是每次赢的人都是韩王赵致。
赵臻说着话,凤眼眼波流转,向大哥太子赵室,又转向二哥韩王赵致。
他不懂青词,可大哥懂啊,大哥不但懂,而且写的很不错东宫那些侍读学士,都说大哥所写青词乃是上品。
赵室脸上还带着怡人的笑,眼中的笑意却渐渐消逝他为了讨好父皇,在青词上下了不少功夫,自认为兄弟三人中数自己写得最好,可是每次在父皇面前评较,最后赢的都是老二赵致。
幼时他还不解,长大后如何还不明白,父皇就是偏心呗
老三赵臻一向没心没肺,不知难过,可赵室却一直很难过。
大家都是父皇的儿子,为何父皇只疼关怀赵致明明自己才是嫡长子,是太子,是皇位继承人。
赵致总觉得赵臻是在挑拨太子和自己的关系,却又不能肯定赵臻这孩子不说话,偶尔开口了,也总是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心思。
他微微一笑,道“我命人拿了帖子去请朝中那几个风流博浪的年轻官员了,待人到齐,再让人在船上摆上筵席,安排几个绝好的女子服侍,咱们兄弟今日与朝中年轻俊杰泛舟湖上,品酒作诗,赏鉴美人,如何”
赵室没有拒绝。
他身为储君,朝中年轻俊彦却都围在韩王赵致周围,确实令他烦心。
赵室想赵致是如何笼络那些前途光明的年轻官员的。
赵臻却甩着马鞭,把马鞭甩得噼啪直响“我不耐烦作诗,最烦那些酸文假醋的文官,你们玩吧,我要回王府。”
赵致笑容狡黠“阿臻,你是不是要去会今日在樊家酒楼见的那个小美人她是你府里的小女官吧长得可真是精灵可,跟小仙子似的”
他早让人探听了,那个美貌少女,正是赵臻王府中的小女官,名唤宋甜,其父宋志远乃是宛州提刑所副提刑,也是宛州有名的富商。
赵臻似没听出赵致话中的威胁之意,哼了一声,道“你们玩那酸溜溜的把戏吧,我要走了”
他洒然一揖,摇着马鞭往前去了。
琴剑和棋忙牵着马跟了上去。
赵致桃花眼微微眯着,着赵臻认蹬上马打马远去。
他这个三弟,到底是真的对皇位权势没有兴趣,还是假的对皇位权势没有兴趣,他一直不透,不过早晚他会弄个清清楚楚。
这几日得寻个时间,见一见安插在豫王府的姚素馨,好好问问她赵臻在宛州的情况。
离开金明池庄园后,赵臻径直回了福安巷的豫王府,在房里打熬了半日身子,洗罢澡又开始读宋甜让他读的戚继光所著兵练兵实记和纪效新。
他读得很慢,不懂的地方就做下标记,预备去向蓝冠之的父亲请教。
待到天黑透,赵臻叫来琴剑和棋,乔装改扮后三人溜出了正院,神不知鬼不觉从豫王府后巷棋的家出了王府。
自从听到宋甜的那句“爹爹,这就是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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