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道。
唐简的疯狂声音戛然而止。
“为什么……你会知道?”
谢眠薄唇勾起几分冰冷弧度,道:“如果一个人不嫌麻烦也要带着一本日记来旅行,那么这个人大概率有着记日记的习惯。
可你带的那本日记却又厚又重,最后书写日期已经是很久之前,页边卷曲的幅度却仍很大,显然它不用做记录,却被人经常翻阅。
而一本日记倘若不是为了记录,那就只能是为了怀念。”
“就因为这点,”
唐简沙哑开口,“你就觉得那不是我的日记,进而猜到了我的身份,还知道了复活仪式上发生的一切?……不,这说不通!”
他似乎想到什么,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狰狞眼球上发射出殷殷焦灼的光。
“是不是他回来了?你和他见过面?都是他告诉你的,他现在在哪里?”
谢眠对唐简发出的一串疑问视而不见,只是语声平淡地说。
“日记只是怀疑的开始。”
他道,“让我对你的身份起疑的,是日记最后的手印。”
日记最后的伊西斯的血手印,很小,书未成年人的样子。
伊西斯当年登上方舟的时候,大约也就是十多岁左右。
而这个手印,在翻开日记之前他就已经见过。
在船舱楼梯的转角,还有伊西斯房间浴室的玻璃上。
为什么年少时候伊西斯的手印会出现游轮上?
出现在人们面前成年的伊西斯又是谁?
从那时候,他就对唐简的身份起了疑心。
直至在那血红的月光直射之下,他陷入了一个凌乱不堪,强光与巨响充斥的世界里。
而就是如此扭曲的世界,那些被他强记了下来,古籍上歪歪扭扭的文字却反而在颠倒中有了正型。
他能够看懂那些字了。
还有所谓“复活仪式”
的全部。
“你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
谢眠道。
唐简发出尖叫,厉声否认:“不!
!
他没有死,他的灵魂只是在暂时沉睡休息!
等到了时机,他还会再回来,就像我一样——”
他顿了顿,声调忽然一转,变得虔诚而飘忽,“只要母神归来,逝者重归,余烬复燃,一切灾厄都将过去。
在此之前,我决不允许你们通过这里!”
随着他的话语,肉团发出诡异的声响,再度膨胀一圈,把整条通道堵得严丝合缝。
谢眠抬手想驱使藤蔓攻击,不过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旁边持刀而立的褚言。
银色美丽的刀刃反射出周围冰棱的冷光,美而圣洁。
“先生,”
谢眠微微眯起眼睛,“要不要比一比,到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动手更快?”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见到一线绚烂冷冽的光如同流星飒沓。
再下一瞬,褚言收刀,将他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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