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姑且算是用来接待投资商的休息室,水是必备的东西。
在他们暗流涌动你来我往的全过程,章之之一直没说话,安安静静捧着水杯装自己的隐形人,时不时低头啄一下杯口,这么一会儿过去,水杯里的液面也不过下去了一厘米。
其他人虽然在各说各话,但总的来说,关注的焦点其实一直没离开过她。
她故作淡定地竭力隐藏存在感,低眉顺眼自我安慰的样子,超乖。
还以为这个场景能一直和谐地维持下去,没想到钟娄少年一句话把她带到了话题中心。
偏偏罪魁祸首还沉浸在终于找到一个强大的“姐夫”
的惊喜之中,钟娄恍若未觉,三步两步跨过去就想跟他“姐夫”
执手相望泪眼,望到一半,被横亘过来的一只手挡在了胸前,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大拇指上还带了个祖母绿的玉扳指。
这是电影宫禁里薛应除了他的剑之外从不离身的另一样东西。
钟娄眨眨眼,顺着手过去,疑惑地喊了一声“易老师”
“你叫错人了。”
易千择说。
章之之捧杯的手颤了颤,头也不抬,目光透过透明的玻璃杯向桌面扭曲的褐色纹路,纤长的睫毛将眼里的慌张遮得严严实实。
“啊,是前姐夫。”
她说。
“咳”
吴域反应过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不起章小姐,叫习惯了一时没能改口。”
秦空原本还亮着的目光在听到那个“前”
字就暗了下去。
钟娄易千择又秦空,最后向他“乖巧”
的姐姐,表情变得古古怪怪。
我擦擦擦擦该不会,易老师也是他前姐夫之一吧
钟娄的猜测暂时是没办法证实了。
陈中平把原本进行到一半的戏拍完再进来时,敏感地察觉到了几个人之间的不同寻常,他全当做不知道,指挥后面的人把夏天的冰棍分发了。
投资商难得过来,总得好好招待不是
“秦总,这部戏的情况你大概也了解了,我这个人在圈中有口皆碑,从不拍烂戏。”
陈中平把一群人往外带,面上笑眯眯的,“下一场戏是薛应的戏,秦总有没有兴趣”
秦空和吴域围观了一场影卫薛应和皇帝吴周的戏,那个温和疏离的易千择一进入镜头,整个人都不一样了,那种感觉,仿佛是他在支配剧本支配人物,而不是别的在支配他。
“其实我考量要不要给薛应和平乐加场戏,心机深沉身世沉重的影卫和天真无邪的小公主”
陈中平呵呵笑道“说不定观众就好这口。”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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