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的父母也是租房子,比安诺从前租的那个大了许多,一家三口很是其乐融融。
除夕是好日子,安诺下午才到,爸妈都在准备年夜饭,他包都没丢就想撸袖子帮忙。
安母把湿淋淋的手在围裙上稍微擦了擦,推着安诺出去,一迭声道,“你可别添乱了,乖乖出去吃糖玩儿,这有我跟你爸就够了。”
对于安诺来说,被当成小孩子没什么意义,在父母眼里儿女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这不奇怪。
但是对于傅贺城来说,这明显不适用。
他不仅不会被当做孩子,某些时候还要承担起家长的职务。
比如,发红包。
傅贺城除了接受父亲只是意思意思的红包,同时,傅贺慕也会腆着脸给自己讨,给媳妇儿讨,并且给现在还是个胚胎的孩子讨。
他甩出三个大红包,没好气地瞟了傅贺慕一眼,“你可真是掉钱眼里了。”
傅贺慕掂了掂分量十足的红包,理直气壮地说,“我这不马上就当爹了么,就领这么几次了,哥,你就大大方方的,啊。”
傅贺城摸着下巴道,“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显摆。”
“哎呀哥!
我哪敢啊。”
傅贺慕一屁股坐下来,忽然眼珠一转,“诶,你有没有给安诺发一个?”
傅贺城很有几分认真地问,“对,你说我该给他包个多大的?”
傅贺慕当场就抱怨了,“哥,你双标!
偏心偏到咯吱窝了!”
“你哥偏心谁了?”
略显苍老的低沉嗓音忽然响起,落在两兄弟耳里却无比熟悉,令人生畏。
傅贺慕脸都僵了,有些慌张地看了一眼傅贺城,见他收起笑脸,淡定自若地回道,“我当然是偏心我的小侄子了。”
说着轻轻瞥了一眼傅贺慕,他连忙接茬,“对对对,爸,你说我儿子现在连个影都没有,他的红包就比他老子多,那我能乐意吗?”
一边说一边起身殷勤地扶着他的老父亲坐下,傅耀重重哼了一声,“你也要当爹的人了,还跟自己儿子吃醋,像什么话!”
傅贺慕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不像话,我这不是从小不像话么,爸,你还没习惯呢。”
傅耀将他雕龙手柄的红木拐杖往地上一杵,沉闷的咚声令人头皮一紧,“我看你哥是该多关心你儿子,别让他到时候跟你一个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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