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宇智波斑脑海中浮现的母亲,却不是训练归来时温柔的夸奖,也不是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而是歇斯底里的、疯狂的模样。
“为什么是佳子佳子怎么会这么做是谁害了她是谁”
这很奇怪,明明只有短短半天,母亲怒吼时赤红的写轮眼却像是用什么奇怪的幻术刻在了斑的脑子里。
更奇怪的是,曾经有一瞬间,斑坚信这种疯狂的痛苦才是真实的,而那许许多多代表了永远告别却总是轻描淡写的记忆才是虚假的。
是因为离开的是与自己同胎诞生的姐姐吗,是因为兄长走的时候他还太小了吗,还是因为其他的永别并不是他的过错呢
是因为,他已经习惯死亡了吗
总之,那一天后,母亲再也没有发狂或者责怪他,宇智波斑仍然是父母口中寄予厚望的天生的忍者,似乎从未因为一言之失,带来无谓的牺牲。
等到虚弱的母亲抱着还不能走步的泉奈让斑接过时,他一度已经成功忘记了这件事。
但母亲说“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弟弟,这一次你会做到的,对吧。”
这一次
哦,原来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了。
遗忘一个人竟然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父亲,佳子她还活着,对吧她说她可以活下去的”
在母亲葬礼的那个下午,父亲的回答像一把刀,刺破了忍界修罗宇智波斑记忆中最后的属于孩子的朦胧
“不要无能的吵嚷了斑,佳子已经为你而死了,她不是为一个只会哭的懦夫而死的,她是为了能让宇智波走向强大的忍者而死,你想要让她死的没有价值吗”
活着的人,承载着死去者的价值。
生者失败,亡者则没有意义。
但当宇智波斑决定从瞬间的噩梦中抬头醒来时,却对上了一枚黑色勾玉默默旋转的血眼,陈述着不争的事实
佳子。
“真的很困难呢。”
四枫院佳子很快又闭上眼睛,立即感受到了干涩,那双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又是沉静但是普通的黑色瞳孔,细密的汗珠顺着侧脸流下“这样,总不能是胡言乱语了吧。”
自身强健是应对危险最后的屏障,所以剑道也是佳子每日必修的课业。
持剑之时若能适当运用查克拉当然有助精进,为她侍剑的忍者们也将运用查克拉视为统治者对忍者群体极大的认同。
但调动查克拉到这种“激烈”
的程度,对佳子还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写轮眼这样的忍术,显然并不是她这具久居深宫、荒废忍法的身体可以探究的,更何况贸然把这双眼睛张扬地显露在没有宇智波的雷之国不仅无助于自保,甚至会带来危机,所以佳子几乎没有使用过这种秘术,也不可能有什么施展幻术之类的实战价值。
但是,强烈情感冲击后的宇智波会取得名为写轮眼的瞳术,一双旋转着黑色勾玉的血眼就是身为宇智波一族的象征是“宇智波佳子”
无可置疑的明证。
“斑,很高兴能与你重逢。”
一小缕乌黑柔顺的发丝划过在微笑着低眉致意的鹅蛋脸,被纤细的手别在耳后,眼前衣着奢华的贵族士女与母亲贤惠温柔的身影完整的重合,宇智波斑并没有狂妄到否认现实的地步,更没有自谦到认为有人能用幻术骗过他。
陡然而生的惊喜,超脱了一切现实的迷局,斑想起了那个明明和自己一起出生却总是让自己叫“姐姐”
的女孩,“我会活下去”
她是这样笃定地承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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