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必须承认,过去的他,是总觉得父亲待他,远远不似二叔二婶那般亲厚的。
可现在年岁渐长,此番南下见识长了,兼之有舅母表嫂的劝导,贾琏的眼光,亦比以往开阔多了。
是,他爹贾赦这副样子;可若是与他朋友家的爹作个对比,其实两者也没多么大的差别光他的亲大舅那气势,便知这绝对要比他亲爹来得严厉可怕百倍
是,别人是有母亲溺。
可,那还是因为是亲生的他家这个是填房,做不得准。
是,二叔二婶待他虽好,但细心点,总能发现,这两人对他的好,无论怎样都是越不过对珠大哥、宝玉弟弟的
不谈那“宠妾灭妻”
流言的诡异之处。
现今生母、嫡兄的亡故与父亲没半点关联。
如此,他实在不该误会他的父亲,认为对方各种不是
然而,即便这般想了,贾琏还是发觉,自个虽因事误会了父亲,但居然打心底没有生出半分内疚之情
这之间没纠结上多久,贾琏很快就发现了个中缘故贾琏的一些想法,实际上,是被舅母给带偏了、从而想“左”
了
这“因误会错了人而心生内疚”
的事常有,但并不是谁都会如此。
起码,贾琏认为,发生这事的两人,之间必须“感情笃深”
啊
他贾琏与贾赦,哪儿来的深厚父子感情啊有,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的场面话而已
于是,有人使计,谷欠令贾赦贾琏父子离心,这话就显得更可笑了既没“交心”
,何谈“离心”
反正,这般想通了之后,贾琏便觉得他之前的纠结,简直就是自找的偏偏,他却不能责怪他的舅母,把他的思维带偏。
这谁能知道他们父子之间,完全没有半点感情呢
于此同时,贾琏亦想起,当初他听到花园子里几个婆子碎嘴后的初衷
张氏的嫁妆。
是的,打一开始,贾琏图的,就只是想把他母亲的嫁妆要到手。
毕竟,他母亲的嫁妆,本来就该给他的,他父亲顶多就是代管。
可即便贾琏多么的不通人情世故,他也是清楚,嘴里的肥肉,哪能说吐就能吐出来
由此,方有了贾琏想查真相这一遭。
假如“宠妾灭妻”
是真,那贾赦就是“过错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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