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屋里点疗,不算明亮,丁嬷嬷却觉得刺眼的紧。
惢嫣坐在桌旁,一只臂搁在桌上,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桌上是那包首饰。
“丁嬷嬷,是谁给你的胆子污蔑丞相?”
惢嫣抬眸,望着绑在十字架上的妇人。
明明她矮人一截,却气势慑人。
丁嬷嬷身上有许多伤口,发丝凌乱,狼狈至极。
她吐着一口微弱的气儿,闻言挣扎了一下,嗓子里发出破碎的音节。
“谁给我的胆子?”
她吐出一口血来,啐了一口,道,“是陛下,是皇帝陛下!
他要丞相死,丞相必得死,表姐,你还想为他犯案吗?不可能呢,他无论如何都得死……”
她已有些疯魔了,言语间夹杂放肆又破碎的笑声。
惢嫣露出震惊的表情来,眯眯眼,“你还敢污蔑陛下?!”
心下却安定下来。
毕竟之前晴咕给她传的信,只是猜测丁嬷嬷是构陷舅舅之人,现在却能确定了。
“污蔑?表姐,相爷他风头太过了,陛下已经容不下他了!
所以特地设了计谋,让我将仿有他笔迹的文书放在他卧房,制造他通敌叛国的假象!
“你抓了我又如何?就算真相大白,丞相他还是要死!”
她一面一面流泪,想到那杀她的侍卫,只觉一阵悲戚。
“我也成了弃子了!
陛下要杀我灭口,我真真跟丞相是一样了,不得不死啊!
死在陛下手上是死,死在你手上也是死,你干脆把我杀了算了!”
到最后,她几近咆哮了。
眼前柔弱的表姐显然是被吓到了,目中的震惊久久不散,僵坐良久。
她终于受不了,夺门而出了。
屋外传来阵阵抽泣声。
丁嬷嬷讽刺而无声的笑着,拿头撞身后的木架,一下又一下,双目无神,犹如死灰。
良久,窄屋的门再度被打开了。
“丁嬷嬷,你想活吗?”
—
惢嫣回到大理寺时色已不早了。
侍卫面色沉沉的看着她,“宫姐,您今夜回来的也太晚了吧。”
惢嫣随意的点零头,也不做答,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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