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以他的性子会立马否认,随后再调侃她几句。
可没想到这厮竟真仔细思索了起来,半晌才像想起了什么好事儿一般弯了弯眼睛,缓缓道“特殊的倒是有一个,但算不上是中意。”
李清阅登时便睁大了眼睛,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谭思齐像是陷入了一段许久许久不曾揭开的往事里。
是在很多年前的乞巧节,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小姑娘蹲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哭,抬起水杏一般的眸子叫他帮她找哥哥。
他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可着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莫名其妙便应了声“好”
。
他将她带回了府,成日里被缠着帮她找人。
他不是没努力,甚至将此事告知了父亲,让他帮忙一起寻,可始终没能找到。
有一回也是在这样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已不记得当时是犯了什么错,被父亲罚跪在祠堂外边。
她撑着一把小小油纸伞,为他遮住了半边雨。
稚嫩的声音软乎乎的,对他说“别怕”
,那声音混着雨声,许是害怕这天气,佯装大人强作镇定也止不住细微微的颤。
却带着莫名让他心安的力量,温暖了少年的心。
那时他腰间常带着一块玉佩,是用成色上佳的羊脂白玉制成,上头镂着个“谭”
字。
他摘下这玉佩送给了她,再后来,他还是没能帮她找到哥哥。
她给他留了封信,说是自个儿去找哥哥了,还叫他不必担心,说她家中很厉害,没人能欺负得了她。
那字儿写得歪歪扭扭,不像个样子,他努力辨识了许久才知道这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写了些什么。
完这信却稍有疑惑,既是家中势力很大,又为何一直不肯回家,也没同他说过家中境况。
他当时想,许是小姑娘同家里人闹了不愉快,这会儿想家,便自个儿回去了。
那小孩狠心得很,只留下了那只大白猫,走了便再没回来过。
他也试着找了找她,没什么消息便没再执着。
毕竟说再多,便也只是个一同处了十来日的小姑娘罢了。
时间久了,那小姑娘的面容都有些模糊,记不太清晰了。
有时候也会猛不丁想起来,而后惋惜惋惜。
可自打认识了李清阅,便再也没想起过了。
他着李清阅略带不快的眼,心中软得不行,温声道“就是年少时遇见的一个小孩,当时才六岁罢。
是与旁人有些不同,可那么小的小孩,也便是当个妹妹罢了。”
妹妹,李清阅心中冷笑一声,又没什么血缘干系,算哪门子的妹妹。
见她不说话,他忍不住笑,“怎的又醋了还同个小孩吃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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