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败涂地。
再无任何翻身可能。
现在,趁着一切尚未发生,我再也不想重蹈覆辙,自甘堕落。
愣着作甚?低沉嗓音响起,带着一丝冷漠。
他不知何时站到上房廊檐之下。
一身黑色织金锦锻长袍衬得他挺拔的身姿更为颀长,看向我时,剑眉星目里毫无波澜。
新婚之夜,詹云青尚未揭开我的红盖头时,就直言不讳地告诉我,我们两家只是联姻结合,不要对他生出一丝感情,也不要对他有任何奢望。
只要我还是侯府夫人,把侯府的一切打理好,那么,他也会善待我。
可惜
我敛下眼底复杂,绕过他,走进房内:没什么,妾身要换衣裳,侯爷先在外面等着吧。
话语刚落,我不等他回答,直接关上房门。
房门彻底合上时,我清楚看到詹云青脸上流露的一丝错愕。
以往我巴不得詹云青能亲密些,把他拒之门外,还是头一回,他自然大开眼界。
站到藩屏衣柜前,我看着柜子里端庄大气,却显得沉闷的衣裙,脑海中蓦然浮现,穿着一身鹅黄的小姑娘。
她浑身都充满朝气,如同一个小太阳,而我则像垂垂老矣的老妪,暮气沉沉。
我忽然有种将所有衣裙扔出衣柜的冲动。
所幸的是,在翻找中,看到一件红色襦裙。
你,怎地穿成这般?我打开门,詹云青正好回头,看到我穿着大红襦裙,神色惊诧。
我气死人不偿命地说:想穿,爱穿,乐意穿。
詹云青无语凝噎,半晌吐出一句话:你明日不是要上山到寺庙里求平安?
我坐在黄花梨木椅上,眼神轻飘飘地从詹云青身上掠过,语气平静:反正没人在意,不去也罢。
詹云青眸色幽深,淡然一笑:早就跟你说,没必要做那些无谓的事,你偏要,怪得了谁。
一股郁气从我心头冲起,我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这么说来,都是我自作多情,自作主张,自作孽不可活了!
我低头咬牙忍下心头高涨的愤怒,却瞥见自己瘦削的身体。
一瞬,怒气压下,一阵颓然蔓延四肢百骸。
我掌管侯府,把府内小池里的金鱼,都养得胖嘟嘟的。
唯独我堂堂侯门夫人,骨瘦如柴,竟是从身上找不出半两肉来。
不像那个姑娘,身材纤细却有型,该丰满的地方很傲然。
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肢,即便我同为女人,也忍不住想环上她的腰肢,感受她的紧致和羞怯。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深呼一口气,看向詹云青:侯爷,我们,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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