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珩的声音把他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你那边的线索呢,新娘发生了什么事?”
陆子言的停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唇边常带着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新娘被割颈放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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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渺挣脱开绳索束缚后就把厚重的婚服脱下了几层,只留下便于行动的窄袖里衣。
因为不确定之后还需不需要穿上婚服伪装,所以时渺把绳索和大袖衫放在了床褥上,然后开始环顾四周。
这间婚房里并没有什么信息,而且唯一能当做武器的,也只有剪烛用的小剪刀和挑红盖头用的秤杆。
时渺:“……唉。”
天要亡她。
中式婚庆类型的鬼屋主题无非那几样,时渺已经根据蛛丝马迹发现了自己身份有异,也就基本能推测出属于这个鬼屋的主题了。
大概率是真正的付小姐身患重病,深她的某府公子哥为了救她的命,剑走偏锋,想要以命换命。
而她现在扮演的就是那个死得超惨的怨种,需要被迫重复她死前的经历。
起来有些像水鬼找替身的操作,她既不能在过去改变既定的结局,又很难消除对方的执念。
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那她的意识很有可能永生永世都被困在这里,一遍遍承受痛苦。
这一切起来非常难以解决,但在时渺来并不是一个死局,顶多是破局的方法痛苦一点罢了。
时渺蹲下身慢慢行走,防止自己的影子被烛火照在窗户上。
她的动作很轻,全程没有弄出任何声响,顺利拿到了秤杆和剪刀。
她主要需要用剪刀,但也要防止其他可能被用作凶器的东西被少爷拿到。
行动期间,时渺发现自己口腔里不知何时生出了血泡,随便一碰就满嘴血腥味。
而且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浮现了稀碎但密密麻麻的血线,伸手摸上去时会觉得发麻发胀,经过触碰,那些血线的颜色还会更加触目惊心。
就像是身体里的血管破裂了一般。
时渺瞬间想起了之前侍女们给她灌下的茶水。
她明明在事后及时吐干净了,可残留在口腔中的药物作用依然这么激烈吗?
应该不是。
更大的可能当下的世界有固定发展经过,即使她再谨慎再小心,也只能延缓被害时间,不能修改真正的结局。
时渺敛下眸子,意识到所谓的少爷应该是想取她的血,所以提前给她下药,目的就是让她身体里的血尽快流干。
那么,真正的结局就是原身死亡?
难道必须要里外配合,她延缓被害时间,队友们在外面也想办法,她才能活着出去吗?
时渺其实不喜欢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听天由命的感觉,可眼下的情况显然对她一个人来说是个死局。
她叹了口气,暂时不去想那些糟心的未来,坐回床上,尽可能轻地衣裙重新穿上,藏好不算尖锐的武器。
紧接着,她又把麻绳反手重新系上了一个活结,耐心等待所谓的少爷到来。
那绳子实在粗糙,磨在已经变得脆弱的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意。
烛火惺忪,时渺不敢再动,闭着眼睛安静地整理着已知的线索。
既然用付小姐的名头把原身娶回家,那这个少爷想必非常重名声,那么,他下手的时候也一定会屏退侍从,独自下手。
毕竟无论放血还是其他勾当都太过阴暗,他最多只会留下心腹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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