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笑了笑“我能猜得出是离间,子陵如何猜不出”
选择让祁家的线人传达他半信半疑的态度,却写信给子陵诉苦,是要暗示祁家父子因有证据在,他的确怀疑了,但仍希望继续交好。
祁家父子眼下正处风口浪尖,又逢陛下重用颍川陈家,在此当口他们不愿被晏氏怀疑,落得腹背受敌,便会在不触及根本利益时给晏家让利,甚至促成此事以表诚意。
这正是那日他暗示江回时所说的对他有利的供词。
江回是个聪明人。
这点他们倒是很有默契。
想必他一早就想过搬出祁家,若他晏珩信了,则算成功离间;纵使自己不信并要借此达成目的,江回也乐意见南周因此番动作而动荡。
穿云拿着信出去,晏珩则独自坐在厢房中,对着茶盏蹙眉。
一护卫来报“长公子李城主在山匪中抓到那郑姓郎中了”
青年正靠着椅背阖目养神,手中转着一杆细细的狼毫笔“让他们把人带来,明日我会会这位老丈人。”
随即他回了楼上。
困乏了数日的阿姒已然入睡,晏珩坐下,长指在她发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惹得女郎不满蹙眉,他笑着在她后背轻拍了下“脾气挺大。”
晏珩躺下,自身后揽住她,两人身量本就悬殊,阿姒睡觉时蜷成一团,缩在他身前如大碗套小碗。
他顿时喜欢上了这将人拢在怀里,严密契合并且牢牢掌控的感觉。
宛若身上的缺口得到了填补。
亲昵且带了些占有的意味。
晏珩生出一股满足和踏实感,拨开阿姒长发,齿尖在她后颈惩罚般一下一下地轻咬,咬出女郎低低的娇吟。
但阿姒并未醒来,她只是闭着眼转身,像往常那样把青年当成一卷被子,细长的腿圈到他腰上继续睡去。
青年霎时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了,身形骤然僵滞。
真难缠,他万般无奈。
睡梦中,阿姒恍似回到白日沐浴时,但这回替她沐浴的不是夫君,更不是竹鸢,而是个不辨面容的陌生女郎。
阿姒嗔道“阿姊,你搓痛我了。”
她夺过巾帕要自己擦洗,身前一阵发紧,阿姒顿时清醒。
身后紧紧贴着一个温热紧实的身躯,熟悉的淡香告诉阿姒,这是她的夫君,一切都和往日相差无几,可要命的是,她身前覆着他温热有力的大手。
更要命的是,是她主动握着这手往身上柔软的地方放,而那只手正克制地屈起手指,腕子后缩着抵抗
幻想着此情此景,连阿姒都忍不住暗骂自己孟
浪,她欲趁夫君还睡时悄悄松开那只手,腕子却被反手握住。
青年还记得他昨日的承诺,在同一时刻轻声道“是我,你夫君。”
阿姒要把手收回,却被往他的方向带了带。
他声音清越,不似刚醒转,拇指在她腕上惩罚般轻揉“夫人强迫了我,想当作无事发生”
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她强迫了他
阿姒挣脱未果“是因你今日给我洗澡洗得不干净,我不大舒服,在梦中抓着布巾又洗了一遍。”
“原是如此啊”
他松开她,手移到她背后漫不经心地游移着,很是温柔。
在阿姒来,却像毒蛇吐信。
青年把她搂得更近了,清润声音凑近耳边“是我不会服侍人,明日再给阿姒认真洗一回将功补过。”
阿姒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感动更谈不上,索性装聋作哑。
他笑了下,待阿姒彻底清醒后,才道“有人在山匪中抓到了郑五,阿姒可要见一见”
“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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