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在房间里会忽然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一声不吭往床边一坐,能发上几个钟头的呆。
有时洗完澡关了水,转身见镜子里自己雾蒙蒙的倒影,总会有种难言的悲凉。
有时候半夜梦魇醒过来,只是坐在床上着漆黑的房间,泪水也会不自觉淌出一脸。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像本能和身体各自独立起来,他现在中间分界线,哪边都不再归他管。
他想跟临颂今说,犹豫来犹豫去,到最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要说我突然很难过吗
他想,突然说自己很想哭,突然觉得人生在世好没意思吗
憋得慌了,想找个人倾诉,可费劲吧啦想上一圈,也只能从自己如今贫瘠的好友圈里想出一个近期见过的米嫣。
他早已经想不起自己的社交账号,密码也是,从前的手机号更是早早被注销,想找回也没有途径。
所以他用新的号码申请的新的社交账号,没有的联系方式都可以找今今要,毕竟他们从小到大一直同班。
只是在要之前,又踌躇了。
加上之后,如果米嫣再问他一些他答不上来的问题该怎么办
他想,要一直撒谎搪塞吗
如果米嫣约他见面,或者直接把他拉进从前的班群,面对那么多老同学得那么多问题,他又该怎么办
算了。
他最终还是悻悻搁下念头,怅然放弃。
同在一个屋檐,又时时刻刻分神关注,临颂今当然发现了宁初的异常。
尤其是他不自觉表现出的隐晦的离不开人。
一个人在家时,他会定不下心地在客厅和餐厅之间来回走动,窝在沙发捧着手机长时间发呆,捱到最后才会拨通自己的电话,小声问今今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人都在家时,他会潜意识表现出想离自己近一些,再近一些。
自己在阳台工作,他会慢慢从沙发另一头蹭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才会安分。
在房工作时,他也会不带理由地轻步进来,就坐在自己对面,平板,发呆,或者干脆趴在桌上打瞌睡也愿意待着。
临颂今默许了他的行为,有意无意将自己放在他视线之内,但就算这样,他还是能感觉到他不自觉间泄露出的情绪。
低迷,落寞,没来由的消沉。
当他又一次趴在沙发边缘睡着时,临颂今停下手里的工作望向他。
随后蹙眉,低头拿起手机,拨通了肖潇电话。
“来找你这么多次,
撞上临颂今不在还是头一回。”
肖潇轻车熟路放下包,
在宁初旁边坐下。
宁初意外她的到来,搂着抱枕坐直了些“潇潇姐,你怎么来了”
“忙过了一段工作时间,终于放假,想起正好好久没来过你了。”
肖潇眼神在他身上逡巡一圈,笑起来“来最近恢复得不错,脸上肉都多了。”
宁初也笑,多了个人跟他说话,真的能感觉好了些“上次都忘记问了,肖潇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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