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老,教主有请。”
玄衣男子再度开口强调,在众人隐晦的打量下依旧面无表情,好似枭首的冷硬刀剑,透出森冷喋血的气息。
只他的这种气势,撼动不了谢长老一分一毫。
脚步不停的,就略过了玄衣男子,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谢长老喜静,寡言,独处。
前任教主就给谢长老在圣教总坛单独辟了个院子,有树有花有院子,甚至还为他从瀑布分支处又引了活水,到如今已经成了一汪清潭。
燕语莺声,花照清泉,游鱼戏水。
他的住处倒像是哪个尘世隐士所居,而不是魔教长老所在。
一截绣着红黑暗纹的袖子垂落在院外长势甚好的野花上,压得它弯了弯细弱的枝,它的同伴被一只手采撷而下,在指尖随意拨弄着。
因听到了脚步声,罗猙转身瞧过去。
谢潭衣袖生风,从远处行至院落。
一阵疾风突至,将他的长发吹起衣袂翩飞,原本就松散的衣襟又凌乱了些,白玉似的肤上,一截吐蕊芍药悄然显露。
罗猙捻了捻手中花枝,不及他浓艶。
“谢长老。”
戴着恶鬼面具的谢长老却连余光都不愿分出一丝,径自擦过罗猙的身侧,走进了院落中。
“嘭”
一声,又关上了门。
显然是不甚欢迎的模样。
罗猙随手将野花一丢,也不介意他此刻的行径,反而十分自如得走进院子,然后推开了他的房门。
谢潭正在右侧卧房换上自己的衣物,宽大的外袍里衣委地,他随手从柜中拿出里衣穿上了,雪白后背上的芍药文身在罗狰眼中一闪而过。
“出去。”
倚靠在门边的罗猙没动,就迎面等来了一只飞镖,他用指尖夹住了,这才转身出了盈满清浅花药香的卧房。
就连这只飞镖,都带上了谢长老的香。
罗猙转了转指尖的精铁飞镖。
谢潭换好了衣物,正了衣襟,又戴上了另一副干净面具,这才出来。
罗猙已经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冷茶,也不嫌弃,抿了一口。
他不急着开口,咽下口中的香茶,就打量起他许久未曾踏入的屋舍来。
与记忆中的相差无几,不过到底还是不同了。
譬如黄梨木桌上已经枯萎衰败的花,譬如角落里散落的衣带,譬如乱放的话本,譬如他走进时,踢走的珠子。
到处都是另一个人曾侵占的痕迹。
不过,也只是曾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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