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机器人源源不断地向着外面传递着挖掘出的废料,几分钟时间过去,原本堪称“宽广”
的地下电磁信号屏蔽室被几乎全部被方形的机器人占据了。
比原来大了许多的s3c7一部分直接把电磁信号屏蔽室的门给焊了起来,另一部分则贴在墙壁上开始了“拓宽工程”
。
随着大号隧道的逐步成型,两个装着大脑的培养槽出现在了电磁信号屏蔽室里。
标注了渡边的那个水槽上有红蓝灯光闪烁,这是维持系统在提醒设备环境不稳定,渡边正在生理盐水里下沉着“愤怒”
。
另一个水槽里的十四号就沉稳的多,它用自带的屏幕表达了对“冒充”
了自己的十四号的不满,“毕竟还是太年轻,一点都沉不住气!”
虽然屏幕上有这么一行字,但十四号的水槽泵运转的转和水泵所出的噪音甚至过了渡边那边的生命维持系统。
虽然两个褶皱的水煮蛋的性格产生了轻微的差异,但至少在担心和愤怒的层面上,两个共同同样记忆过往的脑子达成了一致。
以渡边的经验不难推断出,一旦自己被这些方盒子转移走了之后,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不论这些方块究竟是被什么人驱使,它们肯定不如杨伟民和6沉更清楚应该如何维护一颗飘在生理盐水里的人脑。
如果是个普通人遭道绑架,受害者未必见的就有立刻且紧迫的生命危险。
但做为这个世界上仅有的“只剩脑仁儿”
种族,渡边和十四号的存活状况是事实上的“命悬一线”
。
循环泵、氧合膜、葡萄糖、脂质和酮体配比……以及血液过滤设备,激素的检测和微量释放,这些重要设施的任何一环一旦出现问题,渡边和十四号几乎立刻就得死――他们最多能坚持个分钟,然后就会变成一团彻底开始腐烂的肥肉。
大脑几乎全都是脂肪构成的,它是人体中“体脂率”
最高的器官。
这让渡边和自认为是渡边的十四号非常紧张――他们都是在死亡面前晃了一圈,甚至跳了一曲的人。
现在也不能完全算是活着――只是还没有彻底死去而已。
如果真就因为这种蠢事死了,在地狱里被自己放了鸽子的舞伴会不会恼羞成怒?
这个世界上最能了解死亡感受的两个人,同时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惧怕死亡的。
――
“飞行结构稳定,锁定结构进入预释放位。”
火星轨道上,一场注定会被历史记录的飞行前检查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做为副指令长,菲尔德完美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和使命,他对着手册完成了全部的检查项目,然后合上手册,深深吸了一口气。
登6舱内的气氛随着这深深地一口气,逐渐从兴奋和期待变成了紧张和不安。
“锁定结构进入第一阶段释放位。”
机械臂吊着登6舱进行了一个y轴上的18o度旋转,砖红色和灰褐色混杂的巨大星球逐渐出现在登6舱的舷窗上。
“锁定结构进入第二阶段释放位。”
跟随着菲尔德的口令,机械臂朝着x轴开始伸长。
登6舱需要进行大约二十分钟的“反向加”
以降低自己和火星的相对度。
加过程中,登6舱应当远离曙光七号,以确保结合体的安全。
“最终阶段释放位就位,释放倒计时开始。”
如果要打个比方,现在的曙光七号就像是北方严寒地区春节期间,一个试图用手放窜天猴的顽皮小孩――两根手指轻轻捏着窜天猴的尾巴,然后用另一条胳膊护住自己的脸,身体蜷缩,紧张的甚至开始金鸡独立。
登6舱被机械臂转移到了距离曙光七号最远的地方,然后机械臂缓缓回缩,紧接着往外轻轻一送。
登6舱离开机械臂的度,是每秒五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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