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象,神会将自己的精神世界化为囚牢,与容器玩这一场漫长的游戏。
一切最开始的时候。
他第一次试图弑杀神明。
刺入神明胸膛的手被对方握住,鲜血将他们交i缠楔合的身体浸染。
那时候他所编织的梦,只困住了神明不到一刻的时间,就已经一败涂地。
但那只不过是他们之间最初、也最温和的争斗。
神明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但祂却仍是位彻头彻尾的暴君。
偏执、强硬、绝对的自我。
于是即使错误,仍要正确。
此后漫长的岁月。
清醒,沉沦。
记忆,遗忘。
旷日持久的拉锯,没有终局的战争。
那把曾经刺向神明的利刃,反被对方掌握,倒转过来对准他自己的胸膛。
这把淬了蜜糖的利刃。
他知道它锋利无比,却也甜蜜、美好、漫长,让人不可自拔、只愿沉醉。
祂要他知道什么是依恋。
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爱。
祂要他不再背叛。
要他从身到心的交托。
要他学会在容纳中索求与沉沦。
祂要他溺于长醉不醒之梦,成为祂所想要的模样。
在梦中,他是一名人类。
……而神。
他想起大学礼堂中看到的那张黑白照片。
殷夷渊。
他将那三个字含在口中慢慢地、仔细地咀嚼,微妙的感应便从血脉而生。
这是神的真名。
但祂已经不会再有所回应了。
那些应当甜蜜美好漫长的梦境记忆,无数次破碎之后又被涂改,弥散于漫长的时间之河中。
他甚至连神明的真名都已记不清晰。
他只知道,自己成功了。
灵魂孕育出的种子被投入神明精神世界的裂隙,到达了梦之内核的最深处。
他等待着种子发芽生根。
等待着祂彻底沉眠,而自己伴着月光醒来的时刻。
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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