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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缄默数秒不吭气,直到他的手摸上门把后,火气才爆发出来。
“去你的!
屠昶毅,你真可恶!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没谈上几句话,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剥得一干二净。
现在我根本是倒贴给你了,你却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当我说恨你时,你笑得咯咯作响,当我承认爱你时,你倒冷言冷语,连最起码的响应都不给。
你到底是哪种见鬼的木头人?!”
他闭上眼睛,下巴猛抽一下,良久才出声道:“你该听过‘年轻就是本钱吧’?因为自恃年轻,所以总以为有机会重来,也因此能做些漫不经心的事,说些可以不用负责的话。
也许我信口指责你善变并不公平,因为你是那么的年轻。
对你而言,说恨道爱好像不需经过挣扎就可以迸出来,而我对‘年轻’却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我的‘年轻’从不给我第二次改正的机会,更不容许我胡乱说些担当不起的话。”
岳小含的大眼紧盯着他僵硬的背脊。
“你当然可以。
每个人都该有年轻过吧?”
“是啊!”
他稍微回身,给她一个讽刺的微笑,“但方式不见得相同。
我问你,若我只有比你大上一岁,却得承担一笔亿元以上的交易时,我能在签了合约以后不到一天就跟对方说:对不起,本人因为心里不爽、看你不对眼,所以懒得跟你这种头脑狭窄的老头做生意吗?我能吗?”
“嗯……”
她迟疑一秒,“当然不能。
但……”
“没有但是。
这种事时时刻刻发生在我身上,我从小就被灌输一种观念──只要我坐上那个位置一天,我的一句话就代表公司的信誉,不管我个人的喜恶与成见如何强烈,都必须摒除。
如果单要我戴面具那倒轻松,但是我却得穿着一副透明的盔甲,不仅上班、应酬、吃饭、睡觉外,就连跟女人上床亲热都不能卸下来。
这十年来,我虽然厌倦责任和伪装,却又太习惯它的存在了,就像铅毒已慢慢渗进我的细胞里,形成了另一层皮,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受它的存在。”
岳小含诚心的伸出双手,对站在门边的他敞开。
“可是我将会是你的太太,你可以不用对我隐瞒。
你可以对我生闷气,这是你常做的﹔你可以对我大吼,让我感觉到你的愤怒,你也可以摔东砸西的,反正砸的东西都是你家的。
你要怎样就怎样,只要你有反应就好,但是不要对我不理不睬!
我已经忍受他人的忽略十年了,可是我不认为我能承受你的冷淡。”
他双手置于裤袋内,瞄了她的手一眼,并无上前接受她的好意的意思,见她失望的缩回手后,才不忍地别过脸去,开口解释。
“小含,听我说,我的个性比你想家的复杂多了。
有些伤痛,不是三天两夜的治疗就可以痊愈。
如果你不爱我,而我也没爱上你,那么事情就好办得多,因为我们可以对彼此说谎,都不会觉得有愧疚之意。”
“但你曾经要求我要对你事事坦白,那又怎么说?”
他停了两秒后垂下头,一小绺发丝掉落他的额前,让他看来年轻且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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