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信的!
只有能替我儿找到真凶,娘子想如何,民妇都愿!”
张府尹愤然道,“本府已然请了仵作,再去找其他人也来不及,何必多此一举?”
宋萱瞥向他,唇瓣扯出一丝笑,“不劳烦你,我自己来。”
在场之人先是不明所以,而后才觉隐隐不对。
不等众人反应,笔直立于堂内的宋萱已然开口,高声道,“民女恳请当众验尸!”
吴太夫人双目震颤,不只是她,就连在场各位皆因宋萱的话心神一骇。
到底出于何种目的,才让一个女子,有如此胆量提出当堂验尸?若是寻常女娘,莫说开膛破肚验尸,只怕听说‘验尸’二字,就早已腿软晕厥,急声回府了吧?
堂前几人面面相觑,沈翊和上官金玉对视一眼,身子纷纷轻微向背椅靠去。
孙赦手里掰着果子,神色了然似不再关注此案。
陈素低眸静思,也不管一旁焦急的张府衙。
等不来答复,又是上官金玉话。
她目光缓缓望向宋萱,抚唇轻抿,“查尸验,哪怕是青天白日,男子亦生惶惶畏惧之心。
你一女子,当真不怕吗?”
四周视线不乏投来怀疑之色,她目不斜视,神态自若,视外界如无物。
“无愧者无惧,我心坦然。”
宋萱睫羽轻压,一双墨眸似雪夜寒星,声音平淡如水,宛若秋日里掀不起一丝波澜的湖面。
眸光虚空落在棺椁之上,慢慢凝聚为一点,“他,该谢我。”
上官金玉有条不紊地拾掇起腕间袍袖,唇角微微扬起,弯出一道弧度,“准了。”
吴太夫人眉心哀蹙,捂着脸哽咽退到一边。
“死者若死于子、午、卯、酉四个时辰,会掐住中指;死于寅、申、巳、亥四个时辰,手握成拳;死于辰、戌、丑、末四个时辰,则手掌舒展。”
棺椁中的尸体陈列于众人面前,周围弥漫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即便临近阳气最盛的正午,似乎也阻挡不了这股寒气。
“这一点,死亡时间与案牍所记一致。”
宋萱立于大堂内,身侧跟着记录的验尸官。
“面色灰青,唇部黑紫,身无外伤,确是中毒身亡。”
骄阳高悬碧空,焰光掠过屋檐似千万支利箭般斩下,寒刃微闪金芒,捧着文书的验尸官脊背不由一颤。
精巧锋利的刀刃轻握于宋萱手中,没有半分犹豫,动作迅地破开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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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皮肤松弛,背部出现多处尸斑;腹部膨胀、表皮还未出现水疱,保存还算完好;血珠细小,尸体内部血液沉积,‘尸僵’现象明显。”
刀刃在她指尖随意又游刃有余,无一丝颤抖,纤白的腕骨看似柔弱,执刀的指节却坚定有力。
吴太夫人双眼木然看着一切,直愣愣地盯着宋萱的动作,似在咬牙忍耐又似释然放手,瞳孔内却没了后悔和迟疑。
几番抽气之声无人言语,原四处张望之人也移目别处,不敢直视内堂。
围观的所有人中,也只孙赦这个奇葩一脸兴奋异常。
堂前视野最好,他眯起眸子聚精会神地盯着尸体看,芷烟微偻着臂膀,红纱轻袖掩面窥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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