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鉏白憋不住心思,惊呼:“你是……吴定!
!
!”
吴定是谁?
漆汩仍一头雾水。
“公鉏大人好记性。”
吴定不卑不亢地直起身,“从前大君子说我这个名字不好,不吉利,叫殿下给我改一个,可惜殿下不听,说父母取的名字怎么能随便改。”
吴定勉强一笑:“还是该听大君子的话,我现在果真居无定所,无家可归了。”
靳樨压了一下自己的指骨,漆汩看情况不太对,低声问臧初:“吴定是谁?”
臧初低声说:“是暴毙的那位太子忌殿下身边的人,就是太子懋的亲哥哥。”
公鉏白:“他为什么要来见大君子?”
臧初咬牙道:“我就知道暴毙一说来得奇怪,忌殿下身体算不说多强健吧,也不虚啊,怎么突然就暴毙。”
漆汩想起那晚在沙鹿侯府的书房里,靳樨曾提及太子忌之死,却没提过这会与太子懋有关系,是靳樨没猜中,还是靳樨不方便说?漆汩陡然担心起来,一时责怪自己血亲和睦久了,却险些忘了兄弟阋墙一说……
若太子懋都能对血亲哥哥下手,那么一个嘴上说说的“哥”
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是太子懋若谋此位,这位叫作“吴定”
的人居然能从太子手里逃脱,居然还能借住在流亡太子的府中,莒韶又是为了什么?
“听闻大君子回王都后曾去王陵拜会忌殿下的灵位。”
吴定说。
靳樨道:“相识一场,应当的。”
“殿下可还好么?”
靳樨答道:“太子丧仪,自然极尽荣华富贵。”
吴定从喉间蹦出一声低哑、冰冷的笑,臧初不客气地说:“吴大人,恕在下直言,我记得……你当年在太子忌身边,似乎连殿下的面都没见过几回。”
吴定却十分平静:“是的,我无才无能,殿下不看重也是应当的。”
“其他人呢?”
靳樨问。
“大都死了,或许还有活着的,但除我之外,都离开了肜。”
吴定答,“天地广大,何处不能去?”
靳樨习惯性地敲了敲矮几的桌面,问:“你为什么不走?”
“原因我已经说过。”
吴定说,指的是之前那句“居无定所,无家可归”
,说毕,他直视靳樨的双眼,跪下,朝靳樨叩头,“我愿意以项上人头,请求大君子为殿下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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