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措手不及,忽然被一种陌生的、从未出现过的失落感击中。
这时姬焰急急赶来,细致查看他的眼睛。
漆汩心里空空落落的,由得姬焰百般检查,怔怔地问:“骊犀呢?”
“先生已经带着骊犀离开西亳,已有七八日了。”
姬焰答,见漆汩果真好了不由松了一大口气,将一件外袍披在他身上,“这下父亲、姑姑就能放心了,姑姑已经在来的路——”
“走了?”
漆汩还愣愣的,“去了哪儿?”
“不知道。”
姬焰答,“若有缘,会再相见的。”
姬焰没料到漆汩会有这个反应,这时他忽然想起,虽然了先生离开与来时一般没有预兆,但宫人曾经提过,在离开的前一晚,骊犀曾在漆汩殿中守夜,日出方离。
天地浩大,四野茫茫,漆汩想,除了名字,他对骊犀一无所知。
以后真还能遇见吗?
“赤色神鸟。”
漆汩小声说。
“什么?”
姬焰侧头皱眉,而后道,“是朱雀么?那可在南方呢,一年下不了一场薄雪的南方,冬天不冷的南方。”
漆汩一脚踏空在殿外阶梯上,如坠深渊,失重感令他倏尔醒来,此时此刻夕阳西下的光线柔和地照在窗棂上。
nbsp;空气中漂浮着茶叶的香气,大巫微含笑意地看向他,悠悠然说:“小友,睡得好么?”
漆汩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跳起来,未能说出一个字来。
“我见你心有魔障。”
大巫道,“一时热心,帮你解了,你觉得可好?”
漆汩心乱如麻,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去,忽然脊背碰到硬邦邦的屏风边缘,他一个激灵,转身猛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大巫望着他的背影,慢慢合上双眼。
漆汩甫一开门,原本在廊下静坐的靳樨敏锐地回过头,陪坐的葛霄转头刚欲说话,就见这大半个下午都没说话的靳樨脸色一沉,弃杯而起,快步将大口喘气的漆汩迎进怀里。
“怎么回事?”
葛霄见漆汩神色惶惶,也忙起身去查看大巫。
他在屏风后行了个礼:“师父。”
“再过些日子,陛下将下住到神坛来,神坛将关闭门户,减少出入,一概人等能不流动的就不流动。”
大巫说,“外间的事务就交由你安排。”
葛霄只得应下:“是。”
“那位姓李的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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