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汩不由问。
“从两日之交的半夜一直到中午,我会在神坛。”
骊犀解释说,然后沏好热茶,又将炭盆推到漆汩不远处,漆汩还在想之前的话,想若如此骊犀岂不是刚从神坛回来就去了藏书阁?
“殿下。”
骊犀将一盘点心放在漆汩手边。
漆汩瞪着眼睛企图看看清楚,骊犀说:“是片状的。”
“可以直接拿着对吧。”
漆汩说,刚要伸手,骊犀又突然:“等等。”
骊犀从热水盆里取出布巾,拧干,试了试冷热,对漆汩说:“可以把手伸出来吗?”
漆汩乖乖伸出手,感受到手指一根一根地被热热的布巾包住,被细致擦拭,他登时乐了,道:“你以后要是娶亲的话,这样细心,很讨女孩子喜欢的。”
“吃吧。”
骊犀说。
那点心入口即化,带着一股花香,爽口不腻,看着似乎是桃红色。
漆汩吃得高兴,问:“这叫什么?”
“桃花片。”
骊犀说,似乎有些紧张地问,“好吃吗?”
“好吃。”
漆汩点头,笑起来,“我从没有吃过。”
了先生与骊犀在西亳流连了整个冬天。
那个冬天极冷,西亳下了七场雪,一场比一场大,最后浩荡得似乎能吞没整个西亳,一切都在飘扬的雪花里沉寂下来,将西亳染成白色,紫薇宫仿佛也盖上了雪白的毯子。
深冬之时漆汩冻得实在不想出门,总是裹着厚厚的裘衣躲在塌上,不再去藏书阁发呆。
骊犀便带着点心在下午来他的寝宫里找他。
点心的香甜气味在熏香和炭火中氤氲、飞腾。
年关之时,沉寂的西亳终于难得热闹,灯笼的光照亮了厚厚的白雪。
先庄天子没有子嗣,于是传给了弟弟,也就是如今的景天子,过了年关,就是即位的第十年了。
宫里的年宴上,景天子叫漆汩来见,漆汩像从前一样,行礼谢过天恩,再恭贺新年。
翌日,漆汩要骊犀带他去逛灯会,街上人很多,骊犀生怕他绊倒,紧张万分地跟着。
最后漆汩笑嘻嘻地提了一只五颜六色的鱼灯回来,在汪洋大雪里兴冲冲地问骊犀:“好看吗?”
漆汩莞尔一笑,脸颊在风里被白裘映照得如同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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