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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燧他怎么了?”
凤箫只觉得口舌有些僵直,精神恍然。
安吏居仍旧带着笑容,和煦若春,“狄燧说了,待将军府内的诸事完结,便让我带你去寻他。”
凤箫仍是将信将疑,语气有些急促起来,“为什么要等待将军府内的诸事完结?将军府里会出什么事?你快告诉我,狄燧他可还安好?”
“狄燧狄燧,还真是三句话也绕不开那个混蛋。”
安吏居有些嫉妒的低语,随即向着凤箫微笑着道,“狄燧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怎么,你不相信他吗?”
凤箫揉着额角,只觉得神思恍惚,“不,我是不相信你。”
“相不相信全然在你,我不过是来履行我的承诺罢了。”
安吏居轻笑着说着,目光灼灼,“只怕如果没有我的话,三天之后,你大概早已成了一具白骨了。”
凤箫闻言,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这个曾令自己误入歧途的男子,有些黯然的说道:“我这样命格至阴的人,若是能够早早死了,对我身边的人而言,不失为一件幸事。”
安吏居听她说的这样自弃,心上不禁生出几分温柔来,轻声道:“我素来不信天命。
诚然万事万物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律,然而这规律却绝非是一成不变的,什么命格至阴,都是骗人的。
我看你面色红润,身体康健,更有一副花容月貌,绝对是宜室宜家的旺夫相……”
凤箫虽对他一直怀有警惕与敌意,然而此刻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却也不禁莞尔。
倒不是因为这话有多有趣,只是却让凤箫生出了几分熟悉之感,就仿若那个不正经的狄燧还在身边,唇边还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说着些轻薄的话……
她依旧不信安吏居所说受狄燧之托来保护她的话,或许她是不愿相信罢。
但是此刻,她知道,眼前似乎只有安吏居,能帮助她见到狄燧,纵然必须等到将军府诸多事情了结,纵然他也许目的不纯。
凤箫离去后,仙鹊遵从她的叮嘱,侧卧在床榻之上,和衣而眠,可大约是因为心事过重的缘故,她实在是难以入眠。
她隐隐有种不祥之感,这感觉一直纠缠着她,甚至在梦境中也折磨着她,使她心生惶然。
眸光落在眼前轻轻飘动的床帐上。
明明无风,那帐侧的金色流苏却一直缓缓摇曳着,像是一只女人的手,细长的,柔媚的,伸出五指,恍若无骨的向她伸来。
仙鹊微微颤抖了一下。
挽起的床帐忽地散下,流苏坠地,眼前一片绮丽的粉色。
仙鹊一怔。
隔着一层薄薄的粉色纱帐,隐隐可见得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缓缓出现。
那是个可怜的女人,不,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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