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昶曾师从李博慈数载,看来书法已尽得其真传。
若真有字如其人一说,世人对他的评价,也许偏颇了。”
“偏颇在何处?”
林缙一付不以为然的神情,“一介武夫,胁少帝迁都,仗裙带进阶。
陛下所发诏书中,把他比作辅佐幼主中兴的谭道,依我看,如此下去,倒是远可比庞伦,近直追梁冲,只差那弑主一刀与国都一炬而已。”
“扯远了吧。”
严澈接上一句,“我提一句字写得好,倒引来你这么一通,连庞伦梁冲都出来了,慎言一说,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林缙犹在激愤之中,声音难免不受控制:“看他所作所为,与国贼何异?大权在手又如何,难道真堵得了悠悠之口?”
严澈低低冷笑,问:“你既说他是国贼,听到许璟来这般热切又是为了什么?说是去见许璟,终了,与赵昶还真能毫无干系?”
林缙一愣,答道:“赵昶与许璟是脱不开干系。
但许璟是当今天子的尚书令,并非他赵昶的尚书令。
我要拜见的,正是天子属官,而非赵昶心腹。”
“许璟究竟是何人尚书令一论,由不得你我来辩。”
林缙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瞪了严澈半晌,勉强笑道:“你我不见一月有余,今日非要为他人之事起争执么?”
严澈低下头,烛光把他的影子打在书案上,遮住摊着的书简。
林缙等了他许久,才听见严澈叹了口气:“是我说过了。
赵昶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事,不关你我的事……我们,做好分内之事便不易了。
至于许璟……”
犹豫片刻,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再叹一声。
林缙看清严澈脸上无奈惆怅兼而有之的神色,方才由争执而起的激动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泛上的模糊的柔软。
他走到严澈身旁,弯下腰,顺势环住严澈的腰,附在他耳边柔声说:“我错了,不提了。
晚饭吃过没有,要不要我陪你去吃点什么。”
严澈点头:“陪夫子吃过了,你呢?”
林缙应了应,这时严澈郁掰开林缙的双手,不料林缙一笑,抱得更用力:“我们到底几日没见了?”
“四十二日。”
“有这么久了么?”
林缙顾作惊讶地扬眉,接着转过头如有所指地盯着亮着的油灯,双臂则往上移,忽地握住严澈的双手,顿时笑意转浓:“这些天,你可有一丝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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