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九的衣服上也沾了钱荣的血迹,面色很是难看。
钱荣捂著自己的臂膀,皱著眉,看著渐渐逼近的人。
暗中撞了一下庄九,感觉庄九疑惑的回应,钱荣倒是轻轻笑了起来,冷笑。
趁著黑衣人的攻势有些松懈,钱荣突地将剑换到左手,依旧剑迹生花,硬是将包围圈扯开一个口子。
庄九会意过来,率先突围,钱荣紧随其後,两人提著一股气,生生纵身跃了好几里路,从城南到了城北,才终於甩开那群人。
确定身後再没有追兵,两人才稍稍停住,钱荣本穿著淡青色衣服,这下子整个右手臂都被血染成了墨色,庄九小心地扶著他,在一所民房前停住。
敲了三短三长六声门後,门开了,一个很是朴素的老妇人看见他们,很是吃惊,连忙让人进去了,才又左右看看,关了大门。
“王爷!”
里面走来几个同样很是朴素的百姓打败的中年人,看见庄九身上血迹斑斑,都吓了一大跳,“王爷这是受伤了?!”
“不是我,是这位先生。”
庄九扶著钱荣进到大堂坐下,“去拿药来。”
“是。”
一人连忙去了。
钱荣一直沈著脸皱著眉不说话,一来是疼得不想费力气,二来是狡兔三窟,一个王爷在皇城里有些藏身的地方并不多稀奇。
“小钱,”
庄九很是担忧和歉疚地看著他,声音低沈,“对不起,连累你了。”
钱荣疲倦地微微迷上眼睛,并不做回答。
算他轻慢也好,无礼也罢,他已经受够了──好歹他也是这个王爷的救命恩人不是,他累了倦了,只想快点处理好伤口,好好睡一觉。
庄九自然也不会去怪他,只是看人拿了火盆药箱打了热水来,亲自看著他们替钱荣清洗好,再缝了线,缠上绷带,再换上干净的衣服,才又亲自扶著他,往卧室去。
进了干净整洁的卧房,或许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晕眩,钱荣眼睛都不想睁开的,直接倒在了床上。
庄九叹口气,上前给他脱了鞋,盖上被子,放下帐子,才起身向外屋走去。
外面站著方才那几个人,受过严格训练,对所见一切皆缄默不语。
庄九走到贵妃榻边躺下,只说了一句:“去查查。”
“是。”
那几人答道,便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火盆生得正旺,庄九扯扯贵妃榻上准备的被子,闭上眼,只是假寐。
第二日,钱荣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庄九就坐在桌边,看见他醒来,连忙放下手中卷宗,走过来:“醒了?那来把这药喝了。”
钱荣默默接过药碗,默默喝了,再默默还回去。
然後便靠著床头坐著,还是有些头晕。
“你若还是不舒服,就继续睡吧。”
庄九将碗放到桌上,回来说,“我已派人去银松堡分处说了,邀你在我这里做客来著。”
“……”
钱荣皱著眉头,“昨夜,是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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