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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孝宁看了看暗暗交上了手的张拓奕和邱翎,侧过头,神色淡然:“狮猫即使来自外邦,喝了这么久的南京水,也该适应了。
而且它看似懒惰,却聪明机灵甚于人。
太子府也有一只一样的,我给它取名为覆雪,就因为它冰雪聪明懂人心。”
“怎么个聪明法?”
邱远山听她不提其他,却专心论猫,还有些异于常人的观点,生了兴趣。
“我高兴时,它就来我身边讨些好的;我不高兴时,它也不躲,只让我揉它几下让我出气。
真真是识时务者。”
“这是谄媚惑人。”
邱远山还以为是什么呢,嗤之以鼻。
“非也,这只是它其中一面。
阖府上下均知晓,覆雪极黏我,每日都要赖在我房中睡,而且专爱挑暖和舒适处。
但是一日,孝宁得了病,太医说我不能跟猫接触,它便再也没靠近我。
待我病好了,才来讨夸奖。
这猫通灵性,比本地土猫更聪慧。
而且府上又没有老鼠,何来勤劳捕鼠之说?”
邱远山听着,倒有些新奇,恰巧孙女已抱了狮猫过来,扬了手:“尹华,将大炮抱来与公主看看。”
说完,邱远山就噤了声,公主给猫取的名字叫覆雪,意境深远,高雅不俗,他的狮猫却叫大炮,这不是丢人现眼是什么?
张拓奕一听,对比鲜明,当场就笑了出来:你还嫌弃孝宁,孝宁没嫌弃你不懂风情就不错了。
邱远山猛咳一声,瞪了张拓奕一眼。
张拓奕祖上与邱家世代交好,邱翎的祖父便跟自己祖父似的,甚至比邱翎还亲近些,完全不怕他,还冷脸以笑颜。
邱远山无奈,而朱孝宁已逗着他那只大炮,全无鄙视之心:“这猫眼似铜铃,与我的不同,叫大炮形象且雅俗共赏,也算是好名字。”
狮猫确实谄媚,得了朱孝宁的夸奖,享受地眯着眼就往她怀里扑。
“色猫一只,居然敢占……”
张拓奕上前一步,拎了大炮过来塞到尹华怀中,意识到自己说话不雅,改了口,“大炮,不许对公主无礼。”
“无妨。”
朱孝宁收了手,动作端庄文雅。
邱远山眼看着朱孝宁眉眼淡淡,不骄不躁,不嗔不怒,与他对话不卑不亢,不疾不徐,比他几个早过不惑之年的儿子还镇定些,登时刮目相看。
朱孝宁见他态度微变,心中甚喜,却也不再多说惹他多想,反与陈迪讨论起各地风景人情来。
陈迪曾在云南、安徽、山东多地任职,年轻时也曾游学全国各地,朱孝宁虽然未曾出门游赏,却听奶娘说过各地风情,因此与陈迪谈天侃地,偶尔邱远山也会插几句自己的见识,极为愉快。
张拓奕眼看着他们二人再这般交流下去,恐怕也要成为忘年交了,默默地敲自己一下。
他也要去看些地方志,万一以后两人没什么话说了,还可谈天说地呢。
“陈大人,邱老爷,今日孝宁才算彻底知道什么叫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孝宁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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