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玥从一开始就没摸清他的底,对方说是自己来看热闹的,那她便当他是来看热闹的。
只是偶尔觉得这人的性子也像戏子——台上装着,心里掖着。
不过这世间披着面具的人多了是,多他一个也不打紧。
她挤出一抹不失礼貌的微笑:“多谢。”
一夜过去,怀玥浑浑噩噩地睡到了天明。
不知为何,她两回跟着荆九在外投宿都睡不好,都有种时刻会被人冲进来千刀万剐的感觉。
上回在廿五铺的莲姑客店便是如此。
她慵懒地推开亭台的门扇,让外头和煦照入房中。
暖阳沐浴,清风送爽。
怀玥忽然跪坐在亭台上,任由日光照晒,将身上的冷意一点一点地抽离、驱散。
这种感觉难得惬意,在外人看来却像是在向天忏悔过去,虔诚至极。
过了一会儿,太阳稍微猛了,厮儿敲门送来吃食和换洗的衣物,又给她打了一盆热水来。
她洗漱好了,正要用食,却听见隔壁传来碗碟摔破的声响,声音是从荆九房中传来的。
她冲出廊道,见厮儿也在隔壁敲门,荆九并未回应,也没有开门。
她返回房中,学着昨日爬梁柱跳到荆九的亭台处,用丝线勾住里面的小木栓,借助巧劲把门扇开了一半,一脚踹开。
只见荆九抿嘴靠着墙,似在隐忍着疼痛,一只脚抵在案几的脚上,想必是方才一脚踢到,才导致碗碟从案几上摔落。
怀玥担心他突然疯起来甩手打人,蹲下时便抓住他的一只臂膀。
这一抓才现他衣袖都被汗浸湿了,脸上和头都是汗水,可见这痛是延续了许久。
她摇了荆九一把:“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荆九眉头紧蹙,没半点回应。
这时,又听见外头厮儿说道:“柴公子,外头来了两路人,都是来找你的。”
那厮儿说罢,又有人来敲门:“喂,死了没有?”
怀玥一听是东门嵩的声音,赶紧去开了房门,果真见到东门嵩站在屋外,穿着一身粗麻短褐,还是一副车夫打扮。
东门嵩见到她,顿时一愣:“怎么是你?”
透过她肩头看去,见荆九情况不妙,诧异道:“他和你照面了?”
怀玥摇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外面来的是敌是友,他安全吗?”
厮儿都忙着堵在门口,或取铁杵或拿白蜡杆子,一副死战到底的模样。
东门嵩咒骂了一句,回头对怀玥说道:“你带他从后门走,能逃多远是多远。
我看他这会儿不躺个两三天都不会好了。”
说罢,将腰间银袋子解下丢了给她:“你要敢把人丢下自己跑了,我就让你四肢分家!”
怀玥恍惚了一下,忙问:“你呢?”
东门嵩身上没有兵器,便从地上拿了把扫帚:“别废话,把人照顾好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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