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光明在学校里的时候,自带威慑力,如今却管她叫起了大师……
莫名有点爽呐。
周善慢慢踱步上前,绕着那张床转了几圈,她踱步时似乎有独特的节奏,悠然带风,看起来有无穷韵味。
最后,她在王灵秀的脚底处停了下来,掀开被子,就看见王灵秀脚底下生着的婴儿拳头大的疮。
她戳了戳那两个疮,硬邦邦地紫胀着,就跟冻馒头差不多,鼓起一大块,在脚心显得异常突兀。
周善拧了拧眉头,“确实有鬼。”
暗室内的气压蓦然低了下来,似乎有阴风呼啸。
周善的眼里粲然放出精光,“只不过那鬼不在龙夫人身上,而在你心里。”
“龙夫人到底做过什么事?想必如今应该尚未全然忘记吧。”
龙光明的老婆似乎被她的咄咄逼人给吓到了,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如同哮喘病人拉起了风箱。
周善见她心虚,声色俱厉,“龙夫人,命重要还是瞒下你做过的事情重要,你自个儿可要好好掂量清楚了。”
龙光明听她说得利害,不由开始担心,“老婆啊,你到底做过什么,说吧。”
王灵秀却在此时呜呜地哭了起来,仍旧闭口不言。
周善见她死性不改,漠然道:“那你就等死吧。”
她说完那句话就要拂袖而去,龙光明却在此时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眼里异常焦急,全然忘记了周善是他的学生,“大师,求你,救救她。”
周善止住了去势,却也还是没有回头,“她那是做了亏心事以后的心魔,除非亲口把事说破,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龙光明无奈,“灵秀,大师都这样说了——”
王灵秀却依然倔强咬牙,似乎宁死都不愿说。
周善简直要被她气笑了,顿时语含威胁,“你死了不要紧,只怕你死后那女鬼的怨气无处盛放,要害了你老公。”
王灵秀终于畏惧地看了她一眼,她闭上了眼睛,神情隐带挣扎,许久下定决心,“好,我说。”
她慢慢开始说起许久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个故事。
王灵秀在五莒县里的王家村长大,同她一起长大的还有村花王喜。
王喜活泼娇俏惹人疼爱,王灵秀却要木讷些,但是这不妨碍两个少女成为好友。
直到有一天,王灵秀同王喜的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罗华县来了个媒婆介绍了个读书人给王喜。
青年是介绍给王喜的,王灵秀却一眼就看上了他的沉稳,以及眼底星火般的热情。
王喜同青年两个人很快就互相看对了眼。
没过几个月,青年就带着父母上门提亲,眼看两家婚事就要敲定,准备择个吉时就把王喜嫁过去。
王灵秀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心上人就要跟好友喜结连理了,她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这个时候,村里却流传起了王喜跟王家村有名的二流子半夜厮混的小道消息。
那个二流子拈花惹草,什么大姑娘小媳妇都要沾惹一番,还对村头的寡妇用过强,乃是一个毒瘤。
青年的父母最重名声,打听到这个桃色新闻以后怎么都不肯了,情愿亏钱也非要跟王喜退亲。
王喜退亲的第二天就喝农药自杀了,死状凄惨,双眼暴突,手指清淤肿大,浑身都是因为难受挣扎时留下的抓痕,肚腹处更是起了一小个小个的燎泡,看起来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她生前受过多大的苦楚。
王喜自尽,村民也只当她是因为丑事败露无颜苟活人世,对流言更信了三分。
昔日的王家村一枝花,就此彻底背上了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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