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是农民一年当中最辛苦的季节,人们必须在短短的几天的时间内,把成熟的麦子收割打轧入仓,然后再种上玉米等其他的秋作物。
整个过程时间紧、任务重,农民称三夏大忙。
对于每一个参与的人来说,都是一场严峻的身心考验。
李同也是干了一上午的活了,此时的他同样累的是腰酸背痛,饿渴难忍。
他之所以让杨江波回吃完了饭家休息一会儿,主要原因是他看见范祥照、杨江波两个队长,从麦收一开始实在是太辛苦了,累活重活一马当先挑着头的去干。
别人收工休息了,有一些零星的活计他们俩还要忙上一阵儿。
眼看两个人三、两天的工夫就瘦了一圈儿,他心疼两个队长。
炙热的太阳烤的李同头昏脑胀,口干舌燥,两条腿不停地打着颤儿,眼前阵阵黑。
他咬牙坚持着,心中黙念:“不能停,不能停,不能耽误了一会人们来了起场、扬。”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终于把一场麦穗轧完了。
李同把两匹马卸了套牵进了牲口棚里,栓在了牲口棚的槽杠上。
摘掉头上的草帽往地上一扔,急忙走到平时饮牲口的水桶前。
桶里的水说凉不凉,说热不热,水面上还浮着一层尘土。
他也顾不上这些了,蹲下身去,把头伸进桶里“咕嘟咕嘟”
地喝了一通水。
然后弯起身来,两手棒着水洗了几把脸,又用力合了合被汗水杀拉的,火辣辣疼痛的眼睛。
稍微喘了口气后,李同弯腰在地上端起了一个铁丝筛子,把事先准备好的草倒进了牲口槽里,又在盛牲口料的料缸里,舀了一瓢用炒熟了的黄豆,磨成面的饲料。
浓浓的黄豆香味,对本来就饥肠辘辘的李同来讲,有着极其巨大的诱惑力,肚子也随之“咕噜噜”
地叫了起来。
他不由自主的扭头往门外的场里看了一眼,大场里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儿。
李同犹豫了一下,慢慢地抬起手来,在瓢里抓了一小把黄豆面儿,颤抖着手送到了嘴唇边儿。
他刚要往嘴里填。
突然一匹马“咴儿咴儿”
的叫唤了两声,蹄子“咣咣咣”
地在地上猛地刨了两下。
他机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儿,只见两匹马正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哪,似乎眼里还噙着泪珠儿。
李同突然醒悟过来,拿着黄豆面的手嘎然而止,张开的嘴巴立刻闭上了。
一种负罪感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他心想:这是牲口料也是集体的粮食啊,就是再饿也不能偷吃这牲口料哇,牲口不会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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