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钢望着老万困惑的表情,悄悄的说道:“万大哥,我光告上你己个,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就连我嫂子你也别告上。”
李真钢眨巴了两下眼,神密地:“这个盛小米粥哇,谁前下手盛谁吃亏,谁越晚下手盛谁越占享应。”
老万:“我要不说你这会又疯又傻了哪,你怎么这会净说点子疯傻呀?我不明白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家都说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
你这不是反着向的,说话干事呢吗?”
李真钢:“你那是说的打架,这是盛小米粥,两码事儿。
你想呀,这小米时候一长,是不是得沉到筲底下去呀?时候越长这小米粥越糗的糨糊。
这个时候我再去盛,你想想我是不是占了享应了?”
老万一咧嘴弯下腰,就地转了个圈儿:“喝,一轮到吃了,这占便宜的招都叫你给想绝了。”
“想吃条我慢下勺儿,想吃豆我等未后儿,想吃米我盛筲底儿。”
李真钢边说边来到水桶前,转身看着老万:“想抽烟我找老万。”
老万:“你就想瞎了心去吧,叫你都快气死我了,你怎么还想抽我的烟呢?”
李真钢:“万大哥,你的肚量也忒小了点吧?我告上你一个长寿的密诀儿。”
老万:“你告上我个什么,长寿的密诀啊?”
李真钢:“我这个密诀就叫,前学不生气,后学气着人。”
逗的众人一阵笑声。
一直蹲在旁边低头不说话的,孙大爷在人们笑声之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跟大家伙说个事儿,你们知道今儿个,这熬粥的小米从哪来的吗?”
李真钢盛了一碗小米粥,直起身来:“队里的小米呗。”
孙大爷:“队里哪还有小米给大家伙熬粥喝呀,麦收前队里分谷子的时候分亏了,队委会的几个人一家还少分了几斤哪。”
铁柱端着粥碗走了过来:“那这小米粥是哪来的,小米熬的呀?”
孙大爷:“是咱们队长从家里拿来的小米儿,给大家伙熬的小米粥。”
人们一听都愣住了,不约而同的,朝范祥照的妻子刘素玲,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景书兰:“嫂子,这是真的吗?”
刘素玲笑了笑:“别问这么些个了,大家伙该喝了喝就是了。”
孙大爷:“今儿个一早上,祥照队长才知道大家伙儿,夜里个后晌往场里挑麦个子的事儿,他担心人们干了半宿的活了。
歇不好、一早些起来再吃不饱饭,头晌午拔麦子顶不住。
他就把家里人的口粮,都拿出来了,叫李同给大家伙熬点小米粥喝。
他还嘱咐不、不叫把小米的来路告上任何人。
我是实在憋不住了,咱们谁家不都是,那么点有数的东西啊?他们家大大小小的也五口人哪。
咱们今儿个把小米粥喝了,他们家这几天怎么过呀?唉…………”
孙大爷说不下去了,人们也都默默的注视着刘素玲。
刘素玲反而轻松的笑了笑:“大家伙甭担心我们,再凑合凑合新麦子就打下来了,咱们紧着把粥喝了吧。”
刘素玲说完,两只手端着碗送到嘴边儿,一仰脖喝下了碗里,剩下的一口小米粥。
“大家伙现在说旁的话,一点用都没有。
咱赶紧着把碗里剩下的,小米粥喝了,喝完了咱们立马就拔麦子去。
咱们坚决不能在地里糟践了一粒麦子!”
老万说完,仰起脖几口就喝完了碗里的小米粥。
他把碗筷放回了水捅里,紧了紧裤腰带。
大步的走到麦地头儿,弯下腰带头拔起了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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