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侧身道,“初来乍到,烦请在前头带路。”
“娘子,要不算了,咱们别去了……”
一声不吭的男子,偷偷拽了拽妇人的衣袖,一脸惶恐。
那地方,威严肃穆,他看了就怕。
季恒心中窝着一团无名怒火,好容易到了州县衙门,却是大门紧闭,守卫见来人,连正眼也不细瞧,顺带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道,“县令身子不适,今日休假。”
一旁的妇人,偷偷扬起嘴角。
谁人不知道,这豫县的衙门,三五天关门,没人敢过问。
升堂的事,全靠气运。
“县丞呢?”
季恒有些震惊,只因离上京远,便如此毫无忌惮了么?
那守卫见来人不好糊弄,态度俏俏缓和了些,“我们哪里能知道大人们的行踪?你们明日来吧。”
“为何明日?倘若是万分紧要的事,又该如何?”
季恒淡淡开口。
守卫气得想骂娘,如此以来都是这般,从来也没见谁这般较劲?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那你且说说,是什么紧要的事?”
“我说了,你便能做主,是么?”
季恒有些讶异自己哪来如此耐心?也庆幸不曾带剑。
守卫为难地摇摇头,赔笑道,“这位大爷,我们也只是在这里讨口饭吃罢了……”
一旁的戚梧瞧见这番情形,忙凑了过来,将何人在此当官,后头的仰仗等简说了几句。
唯一的顾忌,是不想暴露身份。
倘若自己受伤,滞留在豫州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难保青州那头不会有动静。
但这妇人实在欺人过甚,又怎可轻易放过?
“徐文广是么?”
季恒冷哼一声,“让他来见我。”
戚梧喏了一声,走上前去,手持令牌,轻声道,“靖安王在此,还不快让你们县丞出来?”
守卫只听过靖安王的鼎鼎大名,也从未见过。
这令牌倒是认得,连忙屁滚尿流地逃了下去。
那妇人未觉有恙,仍旧不休道,“这县丞大人日理万机,难免身子不适。
今日你我就各退一步,五十两,咱们这件事就算是两清了。”
又是钱。
从前在谷里的时候,没听到这些,到了山下方才知道,原来世人都爱这东西。
此乃小事,只因是受欺负的人虞将军的血脉,此事就更不能一了了之。
季恒心中无奈,难得来一趟豫州,谁曾想会有意外的收获。
徐文广自调任豫州县丞以来,说不上有什么功绩,更不曾为朝廷做出贡献,反倒是官场的陋习学了不少。
他也没想到,靖安王会来这里,只以为是做了个梦。
靖安王常年征战在外,闲来无事的日子不多,突然出现在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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