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叶笑道:“是啊,姑祖母,新到的义渠马好极了,我喜欢那匹四蹄盖雪,还有那匹赤兔”
芈月见她说个没完,挥挥手道:“你喜欢,都给你了。”
转头对嬴稷道,“大王有事,尽可去忙,有这丫头陪我就行。”
嬴稷只得应了一声:“是。”
默默退后,看着芈叶围着芈月叽叽喳喳地边说边走远了。
夜晚,嬴稷倚在榻上,唐棣为他捶着腿。
嬴稷长叹一声道:“寡人老了。”
唐棣吃惊地看着他,叫道:“大王何出此言”
嬴稷道:“可母后的精神还很足,她如今一顿还能够吃得下三碗饭,健步如飞。
寡人真担心,有朝一日,自己会走在母后前面。
到时候母后若立芾弟为储君,又有谁能够阻止”
唐棣脸色都变了:“大王多虑了,大王还年富力强呢,如何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嬴稷道:“若有这一天的话,寡人就是大秦的不肖子孙,到了地下也难见列祖列宗。”
唐棣道:“不会的,母后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妾身失言,妾身有罪”
嬴稷摇头道:“你说的是实话,何罪之有哼,若母后没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寡人当年立栋儿为太子,她不久就将栋儿派到魏国为人质。
这些年来栋儿辗转列国,母后却始终不让他回来,直到他死在魏国”
说到这里,他不禁老泪纵横。
唐棣扑在嬴稷的膝上,嘤嘤而哭:“大王,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曾经向母后请求让子柱代兄出质,可母后不允。
妾身应该多求求母后,而不是被拒以后,就不敢再言语了”
嬴稷叹道:“唉,你多虑了。
母后的心性刚硬,她决定的事,又岂是你去求一求就能够改变的寡人原以为,母亲因为栋儿外祖父的缘故,不愿意让他继位为君,寡人擅作主张,违她之意,所以才让她一直针对栋儿。
可栋儿死了,寡人欲立子柱为太子,她仍然不允,才不得不让寡人起了疑心。
这些年以来,她始终对芾弟宠爱有加,她她毕竟七十多岁了,我怕她当真是老糊涂了,只记得芾弟是她的儿子,却忘记了他终究不是我嬴家子孙”
唐棣抬头,温婉地劝说道:“大王,凡事以孝道为先,母后执政这么多年,我们不可以跟她硬拗。
子柱毕竟是孙辈,不常与母后亲近,因此不得母后喜欢。
咱们要想办法让子柱多讨母后喜欢,如果母后喜欢子柱,就不会忍心再委屈了子柱的。”
嬴稷长叹一声道:“棣儿,你说得对。
这些年以来,你一直如此贤惠温婉,寡人每每疲累的时候,到你身边就觉得舒心不少。”
唐棣勉强笑道:“大王过奖了。”
这一夜,唐棣辗转难眠,次日便叫来安国君嬴柱,却不说什么,只叫他陪着自己逛逛花园。
嬴柱心知其意,陪着她走了一会儿,见侍从们都知机远远落后,忙问道:“母亲,父王同太后商议的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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